甚至有可能自杀。
「…………」
我一个人没办法处理。怎么办?像这种时候能帮得上忙的人是……希露菲。找希露菲。如果是她说不定会有什么办法。
正好她今天也不需要上夜班。很好,今天就把七星带回我们家吧。就这么办。
等等,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把她安顿在其他地方冷静一下比较好。
「不要紧吧?」
「……」
「你有点拚过头了。今天就休息一下,好吗?」
「……」
七星没有回答。
我把手绕过她的肩膀,半强迫地把她扶起来。就这样拖行似的离开研究室。钥匙……不,之后再说吧。一天不锁应该没关系。大概。
我直接前往希露菲的所在地,目的地是五年级的教室。
要找人帮忙叫她出来吗?或者我应该自己去叫她。
当我扶著七星走在路上,周围的视线就聚集了过来。看来是正好遇上了要移动到教室的人群吗?
吵吵嚷嚷的真啰唆。我现在很显眼,是因为我扶著一个女人吗?
七星现在没戴面具。还是不要太过引人注目比较好。不过该怎么做……
「师傅!」
听到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回头一看,是札诺巴。
「师傅……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札诺巴。七星很危险,快来帮我。」
「……是生病了吗?」
「类似那样。」
「那么,就先把她送到医务室吧。」
对喔,应该要先去那里。是医务室,医务室对吧。好。
「师傅,交给本王子吧。」
「要小心点啊。」
「当然。来,塞伦特小姐。」
札诺巴将七星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是十分慎重又稳定的抱法。七星完全没有任何抵抗。露出了灵魂出窍的表情,虚脱无力。
「把路让开!」
札诺巴一边叫著,一边往人群冲了过去。
人群就像大海一样分割开来。
我也跟在他后面。
抵达了医务室。
我们让七星躺在床上。
她的表情看来很空洞。脸色非常糟,看起来甚至像是出现了死相。
我们先向值班的治愈术师传达说她并没有大碍,毕竟精神上的症状无法靠治愈魔术治好。
无意间看向脚边,茱丽正拉著我的衣襬。
「grandmaster,脸色……很糟。」
听到这句话,我摸了自己的脸颊。
现在我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啊,不对,因为我也相当动摇。得稍微冷静点才行。
「嗯,因为我长得很丑嘛。」
我把手放在茱丽头上轻轻地抚摸。
没想到会连这样的幼女都担心我。「请用,师傅。」
札诺巴从旁边递来一个杯子。
「谢谢。」
我向他道谢,收下杯子并一饮而尽。
似乎是从平时就放在医务室的水瓶倒来的。喝下后有种舌头开始从上颚慢慢剥离的感觉,看来我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口乾舌燥了。
「呼……」
我坐在椅子上喘了口气。
札诺巴就站在我的旁边,静静地询问:
「师傅,出了什么事?本王子还是第一次看到师傅如此心神不宁。」
「嗯……」
我向他说明了在实验室发生的事。
实验失败,七星因此发狂。因为感觉放著不管的话她会寻死,所以就帮了她。札诺巴听到这些,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低头回望七星。
「她……不是因为喜欢才进行研究啊。」
「…………是啊。」
并没有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做,也不是因为想做才去做什么研究。
她……只是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不这么做就没办法回去。
所以要是进展得不顺,会变成这样也是没办法的吧。
自从转移事件后已过了六年,然而却在这重要的一步上受挫。
此时她才回顾身后,认清到已经过了六年这件事。花了六年,却丝毫没有任何进展……
「……」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札诺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在茫然地注视著天花板的七星面前,我们也只能就这样默默地待在她身边。
★★★
过了一会儿,七星闭上眼睛睡著了。
与此同时,希露菲出现。没看到爱丽儿。
「因为我收到鲁迪和札诺巴将女学生带进医务室的传闻,所以来确认一下。」
好像被传开了。
流传的内容是我把女学生弄到昏迷不醒后带进医务室,或许会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真过分,为什么我就这么不受到信任啊?因为我是老大吗?
虽然我也没做过什么会博得他人信任的事啦。
算了。总之我把在研究室发生的事告诉希露菲。实验的失败,以及之后七星大动肝火,然后演变成了现在的状况。
「发生了这种事……」
希露菲用凝重的表情看著七星。
「因为放她一人独处很危险,我打算今天让她睡在我们家。」
「让她睡在医务室之类的地方不是会比较好吗?」
「在她醒来时,还是有个认识的人在旁边会比较好吧。」
至少,在这种时候绝不能放她一个人。否则会不断消沉下去。
七星还年轻,对这种事情好像也没什么免疫力。
说不定目前为止也曾发生过类似像这次这样大动肝火的状况。但是,我认为这次她动摇的程度相当大。所谓的人心一旦失去控制,就会面临到极限。
所谓的极限,也就是自杀。
「虽然不知道直到她冷静下来需要花多少时间。我打算让她睡在我们家,这样也可以多少照顾她。」
「呃,交给你没问题吗?」
「如果只是照顾她吃饭的话不会有问题。」
只是在她把思绪沉淀下来之前做隔离而已,稍微逃避一下现实也没什么不好。
有时候从痛苦的事情上移开视线也是很重要的,这就是所谓的战略性撤退。
「……我这不是想要花心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