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副总理叹息了一声,道:“森奎,局势确实很复杂。按照惯例,一二号还要再任一届,所以明年的代表大会,是一道坎。我在退下来之前还可以再推你一把,但是这个位置就很值得商榷了,其实,尴尬的不仅仅是你,陆渐红、马骏同样如此,你们年纪差距不是太大,从任职上来说,你们现在都是政治局委员,所以会有三种可能,一种就是维持不变,一种就是级别不变,到中央或者国务“阝完”任副职干部,还有一种就是进入内阁。我们的目标是什么,你也应该清楚,所以任副职干部的话,六年后的换届上就会出现问题,但是进入内阁的可能性更小,至于维持不变这个选择也是很难,因为根据正常情况,五年后的换届任期又是十年,前后十五年,希望是非常缈茫的。”
张森奎认真地倾听着,其实这些他也早已经分析过,如何选择确实难以取舍。这个时候,他也已经意识到,他最大的对手是马骏,而非陆渐红,只是一年之后,到底会是什么结果呢?纵是他和喻副总理这种卓绝的政治人物也是很难预料,涉及到高层的人事,其中的玄奥和难测又岂是轻言揣测的呢?
这时的马骏却是意气风发,魏老的去世让他卸去了一座沉重的大山,不得不承认,魏老确实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存在,门生众多,关系网异常庞大,连首长也不敢轻易出手,免得引起难以预计的变化,如果不是魏老的突然去世,他的根据地清江也不会迎来如此强烈的政治地震。乔汉森只不过是个出头鸟,最重要的是通过他的斑斑恶迹,扩大打击面,虽然已经拿下了前省长、前政协副主席、前政法委书记,但是马骏知道,这只是一个开端,就像一滴墨水落在了宣纸上,印迹会慢慢扩散开来,相信这一年内,如果魏系安份一些,这个打击面和打击力度会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若是对方“顽抗”到底,那就大发了。一切有利因素都在向马骏这边偏移,所以马骏没有理由不开心。
“你怎么来了?”马骏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杯子,春节的喜庆和大好的形势让他的心情非常愉快,首长跟他的对话并没有说得太多,重点只有一句,那就是“能力是可以培养出来的”,这句话已经决定了马骏将来的政治前景。
只是他的心里却隐隐地有一些不自在,他觉得有些对不住陆渐红。陆渐红的劣势是显而易见的。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可能连首长也没有意识到他会成为一个强有力的对手,所以在对他的任用和提拔上,不遗余力,而陆渐红也不负重望,有意或者无意地扫去了不少的对手,从这一点来说,陆渐红的功劳是大大的。如果他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没有与自己一争长短的欲望,马骏是非常乐意与他做朋友的。然而事实并不如人所想像的那样,当自己的朋友成长壮大继而威胁到自己的时候,看法自然会发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