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捏住他的衣角，或是触碰到他的袖边，便是超凡也阻不住她化身施展神通。</p>
难不成，她还要去做违心之事，用这化身的美色，接近那无妄子？</p>
这……</p>
少司命一阵皱眉，着实有些纠结。</p>
去主动触碰一个自己厌恶的生灵，哪怕是化身去触碰，都让她有些难以接受。</p>
就在这时，少司命听到了吴妄与季默，关于天宫与人域的讨论。</p>
吴妄说的是：</p>
“……我捉摸了许久，人域与天宫之间的差距，就在于一条大道，一条名为长生的大道。</p>
先天神垄断了长生，生灵被赋予了寿限，所以大司命成了所有生灵的主宰。</p>
若是人域有修士能掌握长生大道，人域的难题自可迎刃而解。”</p>
季默反问：“如果人域强者都能长生，这天地岂不是要乱套了？生灵岂不是更难求存？”</p>
“不错，我也想过这些。”</p>
吴妄答曰：</p>
“所以，真正的长生大道，不只是定下了长生的准则，还应定下生灵如何才能求得长生，这个条件必须是十分苛刻，要经历九死一生之局。</p>
想要追求长生就要承担风险，若想平稳活过悠长的寿元，就干脆放弃长生的念想。”</p>
季默和林祈各自沉吟，却是答不上什么。</p>
但少司命仔细品味着吴妄的话语，心底略有些心惊。</p>
其他人不知晓，她这个离着天地秩序核心最近的女神，却能由吴妄的几乎话语，构想出一种与当前天宫截然不同的天地秩序。</p>
若生灵奋力一搏，皆有可能长生，先天神与后天神的区别，只是在于道不相同。</p>
少司命突然说服了自己，她决定去主动接触吴妄，将其直接‘置换’去自己的本体处。</p>
如果是这般对手，倒是值得她去认真对待。</p>
于是，少司命坐在那静静等候着时机到来，此刻神心没了半点纠结，目光只余清冷。</p>
……</p>
半个时辰后。</p>
林祈与季默先行离开顶层，从后院小路赶去会场忙碌。</p>
少司命主动离了观涛楼，在心底计算出了吴妄接下来可能走的每条路径，并依照吴妄此前表现出的性格，推测出他会路过的街巷。</p>
很快，少司命选择了一条街巷停驻，随着人群漫步。</p>
一个时辰后，吴妄离开观涛楼顶层。</p>
与少司命预料完全一致，吴妄选择走后院离开，并在后门处就开始绕路，走一条僻静的小路。</p>
那几名超凡一直跟随在吴妄左右。</p>
少司命心底暗叹，早知是这般，她就该赋予这化身更多神力，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处处被动。</p>
置换走无妄子的机会，只有这一次。</p>
少司命开始在街边闲逛，没有半分目光看向吴妄。</p>
她在一些摊位前驻足、停留，按照自己心底‘滴答’‘滴答’的节奏，推算着吴妄来的位置。</p>
想要不引起那几名超凡注意，必须利用当前人群，做到一切自然发生。</p>
距巷口还有六步，少司命化身悄无声息地点出一指。</p>
几丈外，街路正中处。</p>
一名女修突然捂住胸口，像是元婴突然出了差错，面色发白、摇摇欲坠，闭目朝着一旁歪倒。</p>
那名女修身旁的两人下意识伸手去搀扶，但因街上太过拥挤，更多人朝着左右两侧闪躲，避免惹上麻烦事。</p>
少司命扭头看向那女修，脚下依旧一步步前行。</p>
行至第四步时，左侧有两道身影挤来，‘迫的’她快速向前迈出一步，侧身避让。</p>
一切都在计算之中。</p>
人群的第一反应，一连串的意外，拼凑出一个‘不经意’的触碰。</p>
这一瞬！</p>
她的背影刚好出现在巷口位置；</p>
吴妄自巷口走出，抬头看向了眼前出现的女子背影，心底没有泛起半点警兆，项链也没有任何示警。</p>
少司命的化身没有犹豫，朝半只脚迈出巷口的吴妄怀中帖去。</p>
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p>
少司命有这个自信，在这瞬息间，不可能有人判断出自己是怀揣恶……意……</p>
背部毫无触感；</p>
这具化身轻微地踉跄。</p>
少司命本体也好、化身也罢，此刻齐齐怔了下。</p>
她快速扭头看向身后吴妄，却见吴妄眉头紧皱，身周出现明显的冰蓝色光亮，眼底带着几分恼怒。</p>
“道友，还请自重些！”</p>
言罢，一名老者主动向前，将吴妄与这女子隔开，护着吴妄汇入前方人群。</p>
还请自重……请自重……自……</p>
少司命的化身直愣愣地杵在那，若有人仔细打量，能见她瞳孔有些空洞。</p>
这个无妄子竟这般、这般正经？</p>
突然间，有传声自她耳中响起，却是用了颇为高明的乾坤传声之法，传声之人少司命也有过几面之缘。</p>
凶神·鸣蛇。</p>
“大人，终于找到您了！</p>
还请大人下令，我等该如何配合？穷奇首领已准备好随时策应。”</p>
少司命收回注视吴妄背影的目光，微微低头，转身走入巷中，传声回应：</p>
“这次，我来配合你们。”</p>
……</p>
PS：打磨到凌晨两点，为了不多欠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