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成绩出来后，倪妍就直接发到了每个家长的手机上。穆淑珍虽然没说，但他还是从宋妮那边得到了消息。

英语不及格，总成绩全班倒数第一。

考成这样，妈妈肯定要继续让他穿女装了。即使他穿女装时身边亲近的人都表现出了强烈的喜爱，但那种既屈辱又羞耻的感觉仍挥之不去。

不过成绩虽然糟糕，穆淑珍却没有大发雷霆。

结合这段时间的冷淡，仿佛是已经死了心，不再对他抱有希望似的。

可是他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还按妈妈的要求努力学习，坚持锻炼，定时去健身房，空闲时还主动整理房间，带胖蛋出去散步……

她却仍旧冷淡得像刚重逢时那样，甚至连那些奇怪而亲密的小游戏都不和他玩了。

在他委屈万分之际，突然听到倪妍大声叫出了宋妮的名字。

“……各科总分全班第一！希望你继续保持，再接再厉！”

在倪妍的带动下，家长们热烈鼓掌祝贺，辛秀儿看了他一眼，突然把女儿抱起来放到腿上，在她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妈！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宋妮顿时羞红了脸，挣扎着想下来，她却紧紧抱住不放，还用下巴亲昵地摩擦着女儿的脑袋，把她整齐的短发弄得乱糟糟地。

“妮妮真棒！妈妈晚上做你最喜欢吃的菜好不好？还是明天带你去水上乐园玩？”

“我又不是小孩子……快放我下来！同学们会笑话的！”

在大家善意的笑声中，辛秀儿终于放开女儿，再次看向杨秀林，眼神中却充满了怜悯之意。

杨秀林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家长和同学用同样的眼神看向他，他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宋妮是全班第一，他却是全班倒数第一！

这也意味着，不光是宋妮，而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比他强！

而且大家都知道他努力了，但还是考成这样，所以他们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就像一群猛兽在看一只混在它们中兔子一样，怜悯之余，更多的却是轻视。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不论这只兔子付出多少努力，也绝不可能战胜他们！

杨秀林的脸猛然涨得通红，不是因为成绩差而羞愧，而是由于被蔑视的愤怒。他用力握紧拳头，只觉得胸膛像要炸裂一样，连呼吸都变粗了。

时间仿佛停止了似的，轻蔑的目光组成的罗网越收越紧，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他忍不住想跳起来大叫的时候，穆淑珍突然用力抓住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