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跟你死过一样。”男人嘀咕道，对于刀客的话不以为意。</p>

风雪更大了些。</p>

在说完这话之后，男人与刀客之间再次陷入沉默。</p>

风雪的吹动下，篝火摇曳，似乎又有熄灭的趋势。男人不得不再往火堆中填入些许柴火。</p>

或许是一人面对这漫天风雪终究太过无趣了些，男人在许久的沉默之后，忍不住又再次挑起了话题：“你究竟在等什么？”</p>

他们在这牙奇山的山脚下，已经呆了一个月的光景，刀客始终没有上山，男人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他在等些什么。</p>

刀客闻言依然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他将手中的刀，忽的提起，插入了眼前的雪地中。</p>

“这刀如何？”然后如此问道。</p>

白眉黑发的男人沉着眸子看了看那把刀。</p>

那是一把很寻常的刀。</p>

刀身倒是被洗得洁白，但刀刃上那密密麻麻的豁口，却宛如恶兽狰狞的牙齿，在向世人诉说着他曾经的辉煌，而木制的刀柄上更是挂着一道红色的流苏，虽然同样被用心清洗过，但那上面的色彩却有些斑驳，显然是很多年前挂上的东西。</p>

而出于有求于人这样的心理，曾经的掌教大人，在那时很是违心的由衷感叹道：“好刀！”</p>

得到这样回答的刀客脸上浮出一抹真切的笑意。</p>

“当然是好刀。”他如此说道，脸上的神色倒也不再冰冷，好似因为男人的话而对他生出了不少的好感。“这把刀是我妻子给我的，柄上的流苏是我女儿亲自辫的。”</p>

似乎这是二人相遇以来，这刀客的嘴里第一次吐出这么多话来。</p>

火光映着的刀客的脸，那张如雕塑一般的脸庞在那时似乎在笑。</p>

曾经的掌教大人有些恍惚，他忽的感到，原来这刀客与自己一般，很是孤独。</p>

“现在呢？”男人不由得再次问道。</p>

而刀客脸上那方才荡开的笑意，便在那时散去。</p>

男人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问了不该问的问题。</p>

二人就这样又在那山下静坐良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