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和花猫跟在后面,花猫等走出几步才疑惑的咦了一声儿,回头看看朴树,又转身看看已经走远的关成,感觉想发笑,又有点儿尴尬。
眼镜破天荒跟人搭话,问朴树:“你音乐课吧。”
朴树眨眨眼,喉咙干涩,嘴里泛苦,嘶哑的应了声儿:“嗯、”
“奥。”然后眼镜也走过去了……
朴树没再去找过关成。
他有种做了一个好梦,现在醒过来的感觉。
醒了以后有些慌乱,眼前空荡荡,什么也抓不住,因为什么也没有。他有点儿难受,但是不是很多很多,因为他也有这个准备。
他从小到大什么也没有,最适应的。
但是他感到胸闷,一天天都是闷闷的。
有时上不来气,有时喝口水都会被噎住,朴树开始吃饭更慢,更少,每一口都细嚼慢咽,那种噎住的感觉让他深刻认识一个词汇,肝肠寸断。
他一个人上学放学,一个人吃饭睡觉,在饭店忙活到半夜,下班出来再也没有人在饭店门口,一边抽烟,身边戳着辆山地。
在学校他学琴和画画,几乎俩老师每一次找他他都去。
他把更多时间用在学习上,不想,不看,不说话,他更多的时间,在沉默。
朴树和关成陌路第九天才又见面。
那次音乐课以后关成就没见过他,关成想笑,他真想笑。别人觉得朴树很好欺负,但关成觉得朴树其实特厉害,朴树不想让他看见,就有本事一直让他看不见。
有种当特务的天赋。
他们刚打完架,还是跟一中那边儿严闯。
中午在网吧正好碰见严闯也来开机子,互瞪眼睛后就各玩各地,但是几个人仇家就是打游戏的功夫也抽空要回头看一眼对方。
打起来的理由基本就是你瞅我嘎哈,我瞅你咋地。
关成捞起刚吃完的泡面盒子就扔了个天女散花,汤汤水水儿的挂了严闯一身,严闯气的飙了句我操~你妈就跟关成你一脚我一拳头的打起来了。
关成这边儿人多,本来都要上,关成回头说都别瘠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