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从葬圣谷中离开后，重伤垂危，文宫受损，已经无法动用才气，沦为普通人。</p>

但是，许多人驳斥这个谣言。</p>

怪异的，那些从葬圣谷出来的大儒，没有一个出面反驳这个谣言，众圣世家和圣院高层的人都仿佛对这个消息视而不见，只有景国的读书人强烈批判这条谣言。</p>

很快，那些精明的读书人判断出，方运并没有死，但也绝对没有安然回返，很可能受了很重的伤，正在接受治疗。</p>

没过几天，景国读书人中出现一些非常奇特的言论，他们认为方运竟然已经消失，那么应该暂时剥夺他的一切待遇和官职。</p>

但是，除了少数人，朝野各方罕见地保持一致。</p>

那些人还想推波助澜，但陈圣世家的家主当众声明，反对任何不利于方运的举动。</p>

那些杂音立刻消失不见。</p>

象州，岳阳城外。</p>

十月的洞庭湖秋色初起，是附近文人雅客最喜之地，每当夜幕降临，画舫游船罗列湖畔，灯笼密布处，皆是欢声笑语，莺莺燕燕。</p>

一个身穿浅蓝色衣袍的老者拎着酒壶，踉踉跄跄在湖畔行走，他的衣服满是污迹，有油渍，有墨汁，有泥土，甚至还有一些干涸的剩饭。</p>

他散披着头发，花白的头发如同鸡窝一般乱蓬蓬，上面还有树叶与泥土。</p>

无论他走向哪里，附近的人都会被他周身刺鼻的酒气驱散，好似为他让出一条道路。</p>

他双眼朦胧，脸上带着酒醉后的痴笑，嘴里嘀咕着谁也说不懂的话，走了一会儿，他大口喝酒，突然被呛着，猛地咳嗽一阵后，指天大骂。</p>

他说话含混不清，众人只听到一些零碎的词语。</p>

“……老天……不公……天打雷劈……鹰……卑鄙……苦……”</p>

未过多久，他跳上一艘小船，然后身体晃了晃，栽倒在船上，半坐半躺，指着湖中心的方向含糊不清道：“送……送老夫去……去湖中心……老夫要……嘿嘿……要在湖中心撒尿！嘿嘿嘿嘿……”</p>

老酒鬼一边说一边傻笑。</p>

那船家尴尬地道：“客官，这都入夜了，我看您还是回家睡觉去吧。咱这是小本生意……”</p>

“不就是……就是钱吗？大爷我不缺钱！”</p>

说完，老酒鬼从腰间一摸，摸出一锭五两银元宝，冲着船家晃了晃，突然扔进湖里。</p>

那船家一愣，随即跳船去水底摸那银子。</p>

老酒鬼哈哈一笑，突然起身，摇摇晃晃握住船桨，开始向湖中心方向胡乱划船，一边划一边大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