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概率极低。”</p>

“极低是有多低？百分之一？”</p>

“你去找一只猴子，不，鲨鱼，在给它一副键盘，它能一字不错地敲出了一整部《红与黑》——大概就是这么高的概率。”</p>

“那怎么可能？鲨鱼都没手。”</p>

“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p>

姬宫十六夜取下米奇头箍，发泄愤怒似的戴在他头上。</p>

源清素哼了一声，得意洋洋地扭了扭头，问她们：“好看吗？”</p>

“臭美。”姬宫十六夜笑骂。</p>

“好看。”神林御子带着哄小孩的微笑。</p>

六出花伸出手，替源清素调整戴歪的米奇头箍。</p>

“......”</p>

姬宫十六夜看向北海道巫女，她意识到，比起糸见雪，现在需要解决的，是就在身边的这个家伙。</p>

大战一触即发。</p>

源清素牵起神林御子的手，趁两人对视，先走了。</p>

“回来！”姬宫十六夜赶紧追上来，挽住源清素另外一边。</p>

北海道巫女从身后拽住源清素的卫衣，一点都不可怜，反倒像牵着狗绳，在遛狗。</p>

从迪士尼出来、同路的游客们，奇怪地打量四人，目送消失在圣诞彩灯中。</p>

回到白山神社，白子第一时间打量神林御子。</p>

“御子大人！”她看见神林御子的嘴唇，同情又气愤，“你被她们打了吗？她们欺负你了吗？”</p>

神林御子楞了一下，下意识抚摸嘴唇。</p>

不等她解释，白子又怒气冲冲瞪向源清素</p>

“猪仔，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没受伤？为什么不保护御子大人？！”</p>

“我还没找你算账！”源清素回击道，“猜到我们出去约会，竟然没保守秘密！”</p>

“我、我......”</p>

“你什么？连保守秘密都做不到？”</p>

“我不是你那种自私的人，我喜欢分享秘密！”</p>

“......”</p>

看源清素震惊得哑口无言的样子，神林御子笑了起来。</p>

她对白子说：“别跟他学。”</p>

“谁学他了？”</p>

“什么叫跟我学？”</p>

“洗澡吧。”神林御子轻快地应付掉两人。</p>

“你先去，我去拿换洗的衣服。”</p>

白子拽住要跟着去洗澡的源清素。</p>

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天空的颜色，是漂白过一层的淡蓝。</p>

源清素、神林御子、姬宫十六夜、六出花，还有白子、诺依、小蝴蝶，一起返回四国。</p>

京都纳凉祭之后，小豆岛进出十分严格，普通人感觉不出来的严格。</p>

出云大社与神道教比斗之后，京都之主更是给四国神主下令，让她将四国的总部搬到小豆岛，就在灵场·龙水寺。</p>

尽管现在神道教名存实亡，四国神主依然没有搬走，需要提防的人不仅有神道教。</p>

太平洋上，给神道教提供妖怪残骸的幕后者，至今还没确定。</p>

穿过一座小山似的云层，说起这件事，姬宫十六夜笃定道：“除了太阁还有谁。”</p>

“或许。”源清素不置可否。</p>

如果是之前，他也会认为是太阁，但见了玉姬之后，大御所也有了嫌疑。</p>

‘肯定是他！’玉姬极为肯定，和姬宫十六夜一样理所当然。</p>

器量之海，夏日的小豆岛海边，她正在海边公路上玩滑板。</p>

宫装也换了，变成T恤和牛仔短裤，十分清凉，没有一点长辈该有的矜持，任由白皙的肌肤暴露在外面。</p>

唯独头顶的金冠，依旧戴着。</p>

‘你见过那些妖怪残骸？’源清素好奇地问她。</p>

‘有些见过，有些没见过，但肯定是他。’</p>

‘证据呢？’</p>

‘就是他，你连我都不信？我可是你岳母。你滑板玩得不错嘛。’</p>

‘......’</p>

“年后再说吧。”源清素既回答姬宫十六夜，也敷衍玉姬。</p>

不管是大御所，还是太阁，他现在都不是对手。</p>

红金色恶龙俯冲而下，朝小豆岛落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