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大学生兼职的店员手里接过口香糖和找零，源清素看了眼手机，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p>

他往嘴里塞了一片口香糖，觉得时间紧迫。</p>

◇</p>

十二月二十四日，期末考试结束，寒假的第一天。</p>

因为十点要和源清素约会，神林御子七点结束早课，泡了一个小时的温泉，八点开始，一直纠结穿什么衣服。</p>

把平时买来、几乎没怎么穿过的衣服，全部试了一遍。</p>

眼看时间来不及，才终于下定决心，穿平时上课穿的衣服。</p>

一件女式白衬衫，胸前有漂亮的褶皱，经典造型的修身牛仔裤，外面套一件米色风衣。</p>

九点半，她挎着一个小包，离开房门。</p>

不着痕迹地左右看了看，没看见源清素，心里松了一口气。</p>

“我出去一趟。”她对正在和小蝴蝶讨论中午吃什么的白子说。</p>

“御子大人也要出去吗？”白子愣了下，问。</p>

“也？”</p>

“半个小时之前，猪仔出去了。”</p>

神林御子点头，平淡地说：“明天要去四国，我去买些礼物，你们有想要的吗？”</p>

“葡萄！我要葡萄！”小蝴蝶举起手，拍打的翅膀停下来，差点掉地上。</p>

“礼物？猪仔也说去买礼物。”白子奇怪地看着御子大人。</p>

她心里不是很认可源清素这个花心的混蛋，但御子大人很喜欢，既然如此，要买东西，两人不是应该一起吗？</p>

神林御子从白子的眼神里看出了这层意思。</p>

源清素居然撒谎，直接说和她约会不行吗？需要瞒着别人吗？</p>

“他买他的，我买我的。”她冷淡地说。</p>

“哦。”白子似懂非懂，“我没什么想要的。”</p>

神林御子点了下头。</p>

“对了，”白子喊住正要出去的神林御子，“御子大人，中午回来吃饭吗？”</p>

“应该...不了。”</p>

“猪仔也说不回来吃饭。”</p>

神林御子假装没听见，反正已经说完五句话。</p>

她忽然理解了源清素之前说的，只能说五句话未必是坏事，果然如此。</p>

一边朝山下走去，她一边在心里想：待会儿见了面，该说什么？</p>

意识到这个问题，心情沉重起来。</p>

平时两人都聊什么了？</p>

逼问他和十六夜之间的事？这是约会吗？</p>

脚步不由放缓了。</p>

◇</p>

‘说些笑话不就好了。’</p>

‘御子不喜欢轻浮的人，花言巧语不行。’</p>

‘那就稳重一点，靠细节博取她的欢心。’</p>

‘稳重和沉默寡言的界限在哪里？会不会让她觉得无聊？’</p>

‘你谈恋爱还是我谈恋爱，我跟你聊了一个小时！’</p>

一个小时？</p>

源清素拿出手机一看，果然，已经十点了。</p>

他扭头朝车站入口看去，穿着简单，但看起来格外好看的神林御子，正挎着一个白包走进来。</p>

双腿修长，黑发在身后微微飞扬，清雅洒脱。</p>

整个人闪耀的像是太阳舍不得离开，跟着她进了车站。</p>

源清素深吸一口气，走上前。</p>

“你好，不是，你来了。”</p>

神林御子简单‘嗯’了一声，问：“等多久了？”</p>

“刚来，五六分钟吧。”源清素双手潇洒地揣在兜里。</p>

神林御子点点头，又问：“打算做什么？”</p>

“保密，先走走路，今天天气不错。”</p>

今天天气是不错，冬日温暖的阳光，把街道晒得像被窝一样温暖，很多人都在惬意地散步。</p>

源清素看着那些亲密的情侣，万分不解，到底要经过什么样的程序，才能在独处的时候这么自然呢？</p>

他瞥了眼神林御子白净的手。</p>

‘牵不牵？’他问玉姬。</p>

‘怕什么，牵！’</p>

得到鼓励，源清素深吸一口气。</p>

就在这个时候，神林御子忽然伸出手，挽住他的手臂。</p>

“没什么想做，一起给绫子阿姨买礼物？”</p>

“哦，好，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居然被你猜到了，我们两个果然心有灵犀。”</p>

心脏砰砰砰地跳起来。</p>

太阳太大了，有点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