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远了，别以为赢了芦屋道满，就可以骄傲。”神林御子说，“你赢芦屋道满是侥幸，他刚复活，能打败安倍一族的预备歌仙，不过是对安倍一族的咒法足够了解，再加上对方没了胆气，才轻易取胜，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很强。”</p>
“那黄泉魔龙呢？那可是相当三名歌仙。”</p>
“不需要三名歌仙，两名歌仙就能收拾你，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妖身咒’，不会给你第二次变身的机会。”</p>
“这么说我一无是处了？”</p>
“还好。”神林御子笑道，“与人交手，大概和沙耶加差不多，对付妖怪的话，比她更强一些。”</p>
“沙耶加很差？”</p>
“不差。如果神道教组长全是她，我一个人就能全解决掉。”</p>
“......我还是学京都的和尚吧，他们早上起来念经，我早上起来喊‘神林小姐’，把求救的口号练熟一点，喊得响亮又清脆，还十分好听。”</p>
神林御子好笑地看着他。</p>
刚才两人激起雪花，纷纷扬扬，沾在他的发梢上。</p>
她下意识伸手，将他额上的雪花温柔拂去。</p>
手指触动发梢，源清素心底一片温暖，静静地看着她。</p>
安谧宁静之中，他抓住神林御子的手，紧紧握在手里。</p>
神林御子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抽回手。</p>
她翩然起身，朝山下平原飞去。</p>
“御子，我喜欢你。”</p>
神林御子在空中缓缓角落，心里想着，他要再想牵她的手，就让他牵一会儿。</p>
源清素没有牵，只是带着兴奋喜悦的笑容，和她并肩御风而下。</p>
他那开心的样子，好像是神林御子对他说的“我喜欢你”似的。</p>
北海道冬日的黑夜，没有特别明显的漫长，五六点天已经蒙蒙亮。</p>
两人落在小木屋前，源清素再次抬头仰望，天空被绿叶遮掩得密密实实。</p>
“这颗树真厉害！”他真心实意地说，“到底怎么做到的？”</p>
两人进了屋，神林御子去烧开水——她说她会。</p>
源清素走进卧室，姬宫十六夜正坐在床铺上，让火扇给她梳头发。</p>
六出花脸蹭蹭枕头，身体惬意地躲进了被子——源清素没看错的话，那是神林御子的被子。</p>
“我算是明白了，她为什么要让自己在这个地方待大半年了。”源清素感叹。</p>
以六出花的随性，要是在世俗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开始修行。</p>
不过能来这里，已经证明她的器量。</p>
“做什么去了？”姬宫十六夜问。</p>
她背对源清素，披散在身后的黑发，华丽得让人惊叹。</p>
“被神林小姐狠狠教训了一顿，”源清素把自己摔回自己的床铺，双手枕在脑后，“现在心灰意冷，只想找两个最强的巫女，让她们保护我。”</p>
“啪！”</p>
听到声音，姬宫十六夜转过头来，看见六出花的手，拍在源清素的脸上......就像拍闹钟。</p>
她愉快地笑了起来。</p>
“......这个家伙。”源清素把糊在脸上的手拿开，不得不又坐了起来。</p>
姬宫十六夜梳妆好，三人在客厅开始修行，中途不知道什么时候，六出花也醒了，加入进来。</p>
“你们好勤奋。”结束后，她边喝热水，边说。</p>
“想好了吗？”神林御子问。</p>
“还没开始。”六出花怕烫似的轻啜一口热水。</p>
“你要怎么才答应？”源清素忍不住说，“珊瑚魔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p>
“接吻是什么感觉？”</p>
“......”源清素拿起花生米，丢进自己嘴里。</p>
“告诉你，你就答应？”姬宫十六夜放下酒，问六出花。</p>
“考虑。”六出花喝了一口热水，“回答我，我开始考虑。”</p>
“接吻让人感受到幸福和眩晕感。”姬宫十六夜说。</p>
“眩晕？”</p>
“嘴唇碰到你，一阵酥麻的感觉就会立刻把你覆盖，全身触电般的激动，仿佛要将你撕碎。”</p>
“难以理解，我没触过电。”六出花继续喝她的热水。</p>
“.......我们说了，不能理解是你的事，可以开始考虑了？”姬宫十六夜问。</p>
“我想想。”</p>
“......”姬宫十六夜也无话可说了。</p>
幸好她现在是伊势巫女，不是【京都之主】，要不然六出花别想好过。</p>
“我现在已经不抱太大的希望了。”源清素把花生高高抛起，再张开嘴唇接住，动作精准。</p>
“是你们不好。”六出花说。</p>
“我们不好？”源清素停下抛花生米的动作。</p>
“我说了，你陪我睡一觉，我就答应你们，是你们拒绝了。”</p>
“我们之间的交易，不能纯洁一点吗？”</p>
“没有好处，我为什么要为你们冒险？”六出花说。</p>
“有道理。”姬宫十六夜也学源清素，往空中抛了颗花生，稳稳地用嘴接住。</p>
“你是巫女，不应该学习神巫吗？以守护天下为己任。”源清素说。</p>
“我是北海道的巫女，我只守护北海道。”</p>
“......有道理。”源清素往空中抛了颗花生，用嘴接住。</p>
神林御子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只能自己亲自出马。</p>
“除了知道亲吻是什么感觉、让源清素陪你睡觉，你还有什么好奇或者想要的？”她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