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耶加看着“三门”南边，下面是南禅寺下属的天授庵。</p>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注视源清素。</p>

“你把我妹妹看光了？”她问。</p>

源清素脑海里，浮现出那副白皙纤细的身躯，樱花花瓣似的粉红，整洁的黑色毛葱，以及两条修长笔直的腿。</p>

“那天下雨，天黑得早，没看清。”他说。</p>

糸见沙耶加深吸一口气。</p>

源清素继续说下去，糸见雪神力的颜色，天赋如何，学了那些咒法，神器又是什么。</p>

“......谢谢。”糸见沙耶加百感交集，心情复杂。</p>

如果糸见雪注定要走上修行这条路，那再也没有比跟着源清素更好的选择。</p>

就算是她这位姐姐，也给不了这种程度的照顾——配套的咒法、全新的神器、每个月接送去修行学院。</p>

更重要的，是官方的地位。</p>

就像神林御子庇佑源清素，糸见雪被如今声名显赫的源清素庇佑着。</p>

“我说过了，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源清素笑着说。</p>

接着，他皱了下眉，想起糸见雪最近进入叛逆期，不叫他哥哥这件事。</p>

“怎么了？”沙耶加留意到他的变化。</p>

“没什么。”源清素接着往下说。</p>

全部说完，他总结道：</p>

“明白我的苦衷和用心了？是不是该为刚才的巴掌道歉？”</p>

“时至如今，再说怪谁也无济于事。”</p>

“......你倒是挺会说话。”</p>

“你能对我姐妹负责吧？”糸见沙耶加面带笑容地直视他。</p>

“负责？”</p>

“你看过我妹妹的身体，又和她抱过，不打算负责？”</p>

“你先停下一下。”源清素抬起手，示意她先别说话。</p>

“你说的负责，”他一字一顿地问，“是指安全，还是？”</p>

“最好是能在一起，这样我才相信你会尽心尽力地保护她。”糸见沙耶加说。</p>

“有这样的姐姐？把妹妹卖给别人？”源清素有些惊奇。</p>

糸见沙耶加却不像是在开玩笑，她望着远方的晴空，开口道：</p>

“听你说完，我觉得小雪可能喜欢上你了。”</p>

“我能理解你不惜一切，都要保护她的心情，我很欣赏这一点。但连这种事，都擅自替她决定，她就算活着，恐怕也开心不起来。”</p>

糸见沙耶加扭过脸来，看着源清素。</p>

“你现在应该比我了解小雪，”她说，“你应该清楚，就算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这个蠢妹妹也会把你让给别人——关键时刻，她肯定会莫名其妙的自卑起来，必须有人推她一下。”</p>

“感情的事算了，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她的安全。”</p>

沙耶加突然一笑，挑逗道：“再加上我呢。”</p>

“什么？”源清素下意识问。</p>

“我妹妹、再加上我，我们两姐妹。”</p>

羽生千歌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好友。</p>

“你还真是不折手段，”源清素忍不住笑起来，“怪不得当初毅然放弃大小姐生活，加入神道教。”</p>

“不心动？”糸见沙耶加微微挺胸。</p>

源清素忍不住瞥了眼，和妹妹比起来，姐姐果然是大，相当有分量。</p>

“我对神林小姐、小夜子一心一意。”他面色庄严，犹如对着《圣经》宣誓。</p>

“这才一个月没见，你一心一意的对象就加了一个，往后再加就好了。”</p>

“......开玩笑吧？”源清素打量她。</p>

“是在开玩笑。”糸见沙耶加一笑，“我们姐妹......”</p>

她顿了一下，扭头问羽生千歌：“千歌，你要吗？这家伙长得还算过得去。”</p>

“哈？！”羽生千歌一脸难以接受。</p>

“喂。”源清素开玩笑地喊了一声，“你这样的反应，会让我受伤的。”</p>

“你们器量好的人，感情上的事都这么开放？”羽生千歌皱着眉。</p>

“不是开放，只是为了达成目的，能舍弃一些东西。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人，什么都无法改变。’”源清素笑着说。</p>

糸见沙耶加也笑起来。</p>

“怪不得我天赋不如你们。”羽生千歌想起自己无法忘记弟弟的仇恨，又因为糸见沙耶加，无法牺牲一切去报仇。</p>

最可怕的，是随着时间流逝，连仇恨都忘了。</p>

‘如果是沙耶加或者源清素，一定会不惜一切去报仇，或者当机立断放弃。’她沉吟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