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前走，来到医学部的地盘，沿途的学生大多认识了，纷纷向源清素打招呼。</p>

“怎么好久没看见你？”</p>

“请假学漫画去了。”</p>

“漫画？”</p>

“《七龙珠》。”</p>

“哦。学得怎么样？”</p>

“回来继续学医。”</p>

“哈哈哈哈！”</p>

“笑得太夸张了。”</p>

原先和源清素是朋友的雅菜、稻叶，已经不和他说话。</p>

他现在聊天的同学，连联系方式都没有，彼此也不会向对方询问。</p>

中午下了课，三人约在「安田讲堂」前的草坪见面。</p>

医学部较远，源清素到的时候，神林御子和姬宫十六夜已经到了。</p>

在两人身边，还有一位人偶般漂亮的少女。</p>

细腻光滑的皮肤，披至肩头的乌发，气质轻柔，正是北海道神社的巫女、有着‘仙藻’称号的六出花。</p>

这时阳光正好，「安田讲堂」前的草坪上，全是玩闹的小孩子。</p>

这些小孩，还有带着他们的大人们，全都有意无意观察三人。</p>

“你怎么来了？”源清素问头发变成黑色的六出花，他走过来，带走了绝大多数女性的目光。</p>

“你帮了北海道，太阁大人让我给你发奖励，你想要什么？”六出花说。</p>

“待会儿再说，先找地方吃饭。”姬宫十六夜打断准备开口的源清素。</p>

既然要讨论修行界的事，自然不能在学校的食堂吃饭。</p>

四人沿着银杏大道，朝校门走去。</p>

午间的东京大学，现代和欧式建筑交叉呼应，形成一种独特的宁静氛围。</p>

“多了一个人，会不会再掉一片落叶呢。”姬宫十六夜摊开手，望着头顶浓郁的银杏树荫。</p>

“你现在好歹也是一个大学生，要信科学。”源清素说。</p>

“御子，御子，他说要信科学！”姬宫十六夜拉着神林御子的手腕，笑得开心极了。</p>

神林御子笑着轻哼了一声，不知道是蔑视，还是早知如此。</p>

“你们三个气色很好呢。”北海道巫女说。</p>

“......”</p>

神林御子打量姬宫十六夜和源清素；</p>

姬宫十六夜打量神林御子和源清素；</p>

源清素想起了被北海道巫女埋在土里的感觉。</p>

“看来进展很顺利啊。”姬宫十六夜脸上明明在笑，却没有一点笑意。</p>

“哪里，咳，趁人之危罢了，全是一些小花招。”源清素应道。</p>

“花招怎么了？花招并没错，错的是坏招。”姬宫十六夜又说。</p>

“做人还是要堂堂正正，咳咳。”</p>

“你老是咳嗽干嘛？”姬宫十六夜瞅着他，“昨晚从我这里回去，中途感冒了？”</p>

“咳咳咳，咳！”一阵咳嗽后，源清素叹气道，“今天放学后，我得去买点感冒药。”</p>

北海道巫女奇怪地看着他们两个。</p>

神林御子若无事情，表现得毫不在乎。</p>

上野公园有一家名叫“韵松亭”的餐馆，四人将就餐地点选在那里。</p>

等菜上齐后，源清素问北海道巫女：“你刚才说，可以让我选奖励？”</p>

“不能过分。”</p>

看着吃油炸泥鳅的人偶少女，源清素差点脱口而出：请给我钱。</p>

但那也太没出息了，会挨姬宫十六夜的骂。</p>

昨晚偷偷溜过去，满足了舌欲，但之后被训了整整两个小时，全在教他怎么做人，总而言之，要有出息，要有统治者的气度。</p>

至于前后两天，分别与两人接吻这件事——在「支笏湖」面临绝境时，源清素清楚地感觉到之前的生活充满遗憾。</p>

他想以后的人生活得自私一点。</p>

少在意别人的目光，不管他人的意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p>

“八神雷可不可以？”他问北海道巫女。</p>

北海道巫女边吃盐烤鲇鱼，边沉吟思索。</p>

“可以，”她点了下头，“但不能教给别人，你也要拿妖身咒来换。”</p>

“没问题，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不要轻易尝试妖身咒，我两次都是侥幸。如果没有危险，我早就让神林小姐给我准备千八百个妖怪残骸了。”</p>

“我会转告他们。”北海道巫女说。</p>

她表情平淡，源清素看出来了，她根本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就像雪不在乎落在淤泥里，还是落在树梢上。</p>

至此，八神雷，源清素已经得到六种。</p>

神巫的「大雷」、「若雷」（还没学，不过有的是机会）；</p>

伊势巫女的「火雷」、「裂雷」（同样没学，同样有的是机会）；</p>

北海道巫女的「伏雷」、「鸣雷」；</p>

只剩下神道教的「黑雷」、「土雷」。</p>

源清素思索着，什么时候和糸见沙耶加见一次，让她帮帮忙，想想办法。</p>

【鸫】这个身份，或许可以派上用场。</p>

放学后，源清素嘴上说着要去买感冒药，和她们分开了。</p>

他是去千叶，众人都知道，这是定好的事。</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