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你房间的时候，我就站在他后面，他没发现。”</p>

“我了解他，不用担心。”</p>

“如果你被他咬断脖子，出去之后，我会替你转告大御所。”</p>

“......谢谢。”神林御子加快脚步，打算追上源清素。</p>

下山的时候，源清素听见水流声。</p>

是一条浅溪，溪水清澈见底，水边长了不少野菜。</p>

四人来之前，有狐狸在喝水，应该是没毒。</p>

姬宫十六夜先把手和脸洗净，然后鞠了一捧，小口啜饮。</p>

神林御子和北海道巫女也在喝水。</p>

日光穿过浓密的树叶，稀疏地照在她们身上，打湿的脸庞，浮现出一层薄光，像是山里圣洁的精灵。</p>

源清素看着神林御子，一时间挪不开眼睛。</p>

“哗啦！”，姬宫十六夜扬起水花，朝他脸上洒来。</p>

“喂，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源清素抹掉水渍。</p>

“也不是发呆的时候。”姬宫十六夜在石头上坐下，脱掉鞋和布袜，将白嫩的脚丫放在溪水里。</p>

“别傻站在这里浪费时间，去找点吃的。”她命令道。</p>

“是是，我的陛下。”源清素站起身，叮嘱道，“你们注意安全，有情况喊我，我不会走太远。”</p>

“等等，我和你一起。”神林御子用手帕擦了擦手。</p>

“好。”</p>

两人走进丛林，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森林深处发出吓人的呢喃。</p>

“累了？”源清素问。</p>

“还好。”神林御子回答。</p>

“衣服都弄脏了。”源清素瞥了她的巫女服一眼，拔出细剑，砍断拦路的树枝和蕨草。</p>

“就当是郊游露营。”神林御子微微一笑。</p>

“这么轻松？知道这个世界的秘密了？”</p>

神林御子轻轻摇头，说：“虽然不知道，但对你有信心。”</p>

“被你信任是一件高兴的事，但我只能保证尽力，结果如何没有把握，妖怪残骸也不知道掉哪儿去了。”</p>

话音一落，源清素一剑砍断一根树枝，将树枝一头削尖。</p>

“找到了？”神林御子问。</p>

源清素冲她一笑：“我的好朋友，野猪兄。”</p>

想起源清素被野猪偷窥洗澡，清晨提着猪肉，坐在屋檐上的往事，神林御子也笑起来。</p>

笑容晶莹澄澈，令人怦然心动。</p>

神林御子收起笑容，瞪了一眼盯着她看、忘记削树枝的源清素。</p>

“神林小姐，”源清素以自己最好听的低音，轻声问，“你对我的选择，还满意吗？”</p>

神林御子知道，他在说在那个未知空间里，他变回人身，在不知道结局如何的情况，选择和她在一起。</p>

她摇摇头。</p>

源清素拿不定她的意思，但她说了五句话，不甘心道：“过了十分钟再问你。”</p>

又走了一会儿，神林御子还什么没看见，他便掷出手里的树枝。</p>

灌木丛中，传来野猪的哀嚎。</p>

源清素不想弄脏唯一的衣服，用藤条拖着野猪尸体，路上又掏了一窝鸟蛋，十分幸运。</p>

快回到溪边时，他问神林御子：“满不满意？”</p>

“有肉，有蛋，溪边还有野菜，虽然没有调味......”</p>

“谁问你那个！别调皮！”</p>

神林御子忍不住一笑，没回答，拿着鸟蛋朝溪边走去。</p>

源清素也笑起来，但他还是追上去，继续问：“到底满不满意？”</p>

“不满意。”</p>

“胡说，绝对满意，甚至被感动了，想和我一起了。”</p>

“我回答了，你又不信，为什么还要问我呢？”</p>

“人只想听到自己想听到的嘛，你满足我一下。”</p>

“去找你的小夜子啊，她一定让你满意。”神林御子语气轻快。</p>

“哼，小气。”源清素小孩子似的说。</p>

回到溪边，北海道巫女略显诧异地看着神林御子，这位白发少女说：“你还活着啊。”</p>

“灵魂已经死了。”神林御子回答。</p>

“看来心情不错嘛。”坐在溪边石头上，姬宫十六夜笑吟吟地说。</p>

“.......她心情不错，你盯着我看做什么？”源清素避开【京都之主】审视的视线，开始挖坑生火。</p>

姬宫十六夜脚丫踢打溪水，水花哪也不去，只喜欢源清素的脸。</p>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洗脚水。”源清素提醒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