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你们了。”姬宫十六夜将三味线递给源清素。</p>
源清素看向神林御子。</p>
“我不唱。”神林御子像是第一次进卡拉OK。</p>
“不行，不行不行，一人一首，给。”源清素将三味线递给她。</p>
“我真的不会唱歌，只听过交响乐。”神林御子说。</p>
“那你跳舞？”源清素问。</p>
“我也不会跳舞。”</p>
“有一种舞肯定会跳，”姬宫十六夜拍掌笑着说，“巫女的神乐舞！”</p>
“那是向神祈祷的舞，怎么可以乱跳。”神林御子回应。</p>
源清素换了一个嚣张的坐姿：“【高天原】头目在此，本神就是‘天之御中主神’是也。”</p>
“你就是个猪仔，还主神，给我拿瓣西瓜！”白子命令道。</p>
“白子大人，您请。”源清素递给她一块西瓜。</p>
“哼~”白子还算满意地接过西瓜。</p>
神林御子看着一人一式神，微微笑了一下。</p>
“我不是怨妇，刚才也唱了空守闺房的怨妇曲，神乐舞是向神祈祷的舞，但又不是一定要向神祈祷才能跳。”姬宫十六夜说。</p>
“天下第一神宫的巫女都这么说了，肯定错不了！”源清素附和道。</p>
神林御子想了想，无奈说：“好吧。”</p>
“我来伴奏。”姬宫十六夜又把三味线夺了回去。</p>
“我还想让你一起跳呢。”源清素懊悔自己怎么不会弹跳神乐舞的伴奏。</p>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姬宫十六夜得意地说。</p>
神林御子用清水洗净了唇角和手，又用手帕擦干，动作不快不慢，赏心悦目。</p>
她站在阳台上，海风吹拂，满头秀发随着衣裳飘飘鼓舞。</p>
她缓缓抬起雪白的手臂，如生机勃勃的树苗，开始向上生长。</p>
源清素看过无数次月亮，像银盘的满月，洁白似冰屑的寒月，新月宛如天鹅的羽毛。</p>
这些都没今晚的月亮让他着迷，高悬在天空，发出青白的银色光辉，神女在月色下起舞。</p>
神林御子跳完，源清素一边鼓掌，一边说：“娶了神林小姐，是不是每天都可以看到这样的舞蹈？”</p>
“清、清素哥，人家、人家也会跳哦。”姬宫十六夜嘟着嘴，声音稚气，露出一副小孩子争宠的表情。</p>
“那十六夜妹妹也跳一个？”源清素问。</p>
姬宫十六夜将三味线丢给他，没好气又勾人地白了他一眼：“别想耍赖，轮到你了。”</p>
“早知道第一个表演了，”源清素调整三味线的位置，“在你们两个后面，谁还好意思表演？”</p>
说完，又嘀咕着：“唱什么好呢。”</p>
“你不是喜欢听西班牙歌曲吗？”神林御子还记得，两人第一次三四郎池边，源清素就是在听西语歌。</p>
“啊，”源清素竖起右手食指，“有了。”</p>
他拨了两下琴弦。</p>
“Tengounaideaquepodríasaceptar（我有个想法你应该会接受）”</p>
“Siemprequecreoenalgotúmedirás（我总偏信你对我说的话）”</p>
“Queloco（是不是傻呢）”</p>
“Peroyocuantomásmedigasqueno（但你越是跟我说不行）”</p>
“Másganastengoytedemuestro（我越想向你表示）”</p>
“QuenoEstoylocoestoyloco（我没疯、我没傻）”</p>
唱到这儿，源清素吹了一段口哨。</p>
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拿着鲜花，在阳光明媚的午后，等待心爱的女孩。</p>
“这是西班牙语歌。”几人正听着起劲，源清素突然停下来。</p>
“Dennichhaltedich（我守护着你）”</p>
“Bisduschlafenkannst（直到你入睡）”</p>
“Undalleshiervergisst（直到你忘记了这里的一切）”</p>
美妙到令人动容，一切虚无又缥缈，但又好像在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p>
“这是德语。”源清素稍作停顿。</p>
“Hélène（伊莲）”</p>
刚唱了第一句，神林御子微微笑起来，跟着一起唱。</p>
“Jem'appelleHélène（我的名字叫伊莲）”源清素边拨弦，边唱，边看着她的眼睛。</p>
“Jesuisunefille（我是一个女孩）”</p>
“Commelesautres（象其他的女孩一样）“”</p>
“都懂吧？法语。”源清素笑着说。</p>
“刚擒住了几个妖！”</p>
“又降住了几个魔！”</p>
“魑魅魍魉，怎么它就这么多！”</p>
“姬宫十六夜，你告诉我！”</p>
“去去去！”姬宫十六夜笑着，没好气地推开凑过来的源清素，“你才是妖，你才是魔，是魑魅魍魉！”</p>
“这是汉语。”源清素笑着坐回去，继续唱下去。</p>
“Lavoglia......”</p>
刚开口，“哎哟，撑死小蝴蝶我了。”</p>
源清素停下来，众人看去。</p>
小蝴蝶躺在船似的西瓜里，摸着气球般鼓起的小肚子，上身衣服都被挤到胸口。</p>
“哈哈哈！”所有人都笑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