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穰苴劝慰道：“楚王祭祖，请出火神怒，楚军又及时回援，小国联军死战不退，这是死局，任谁去了，都赢不了。”</p>

确实，晏婴并未做出任何错误的抉择，最终还是惨败，这就是非战之罪。</p>

但成王败寇，历来如此，晏婴的权势动摇，也正是从那一战开始。</p>

田穰苴以为他耿耿于怀，晏婴却摇了摇头：“胜败乃兵家常事，老夫并无不甘，甚至十分庆幸，识破了姜国的真面目！”</p>

“姜国？那刺绣小国？”</p>

田穰苴一怔。</p>

他罢黜已经十多年，听的消息还局限在晋齐楚的层次，这就不了解了。</p>

何况区区弹丸小国，短短十几年间，又能如何？</p>

“十五年前，姜国确实是个刺绣小国，鲁国的附庸，诸侯列国中，最弱小的存在。”</p>

晏婴悠悠一叹：“但姜用了十年时间，就灭了周围四国，国土扩大十倍，军力由区区的三万，扩充到二十万！”</p>

“了不得！”</p>

田穰苴有些动容。</p>

他虽然是齐国最有威望的田氏一族，却是庶出，年少蹉跎，若无晏婴的举荐，或许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知道越是弱小时期，想要崛起越是困难。</p>

这和后世第一桶金最难赚取，道理是相通的。</p>

尤其是姜国地理位置极差，被各国环绕，还能侵吞四方，实在是奇迹。</p>

“姜国另辟蹊径，利用自身的经商优势，暗中购买各国杂粮，制造缺粮，收拢难民，待四国醒觉时，大势已去，几乎是不战而降！”</p>

晏婴道：“短短十年，四国之民全为姜所用，国泰民安，兵源充足，足以挥军直指四方，再行壮大！”</p>

“原来如此！”</p>

田穰苴啧啧称奇，又奇怪地道：“我大齐与晋楚两国，岂会给他机会？”</p>

这类小国一旦有崛起之势，必然遭到大国的打压，田穰苴身为齐人，认为这是理所应当，自然很疑惑，为什么齐国没有早早动手？</p>

“并非不动手，是姜国先下手为强！”</p>

晏婴冷声道：“多年前，有一人投奔老夫门下，正是昔日的大盗展跖，带来一个消息，他曾得了一张关于楚国山川走势、兵力分布和大阵运转的灵图，你猜是从何处得到的？”</p>

田穰苴目光一凝：“莫不是姜？”</p>

晏婴点头：“不错！展跖得图后，立刻遭到姜国杀手团追杀，无奈逃向吴营，最终灵图落入吴国手中，伍子胥报仇心切，孙武用兵如神，如此才有了楚国的惨败！”</p>

田穰苴脸色郑重：“引风吹火！高明！”</p>

“楚国的衰败，不仅是姜国推动，它更借此组建了小国联盟，奉楚为盟主！”</p>

晏婴道：“结果一场大战，各国皆败，看似无一赢家，实则我三大强国损失最为惨重，尤其是楚国，内有小国祸乱，外有周天子下诏，本就元气大伤，四面受敌后，衰败之势再不可遏！”</p>

田穰苴问道：“姜要借此吞楚？”</p>

“不！姜最高明之处，在于它的目标，恰恰是那些吞楚的小国！”</p>

晏婴道：“那些小国君主一心吞楚，国内守御空虚，甚至有急功近利者，不顾国内死活，强行征兵，弄得民不聊生，姜国则趁机四方派粮，宣扬儒道仁德，其实借助粮道的铺设，将国内的大阵，遍布周围十数个小国内！”</p>

田穰苴摇头：“大势去矣！”</p>

仙武世界中，护国神阵是一个国家的根基，由都城辐射全国郡县，结成巨网，理顺灵气，如此才有风调雨顺，国泰民安。</p>

楚国为什么会沦落到被小国瓜分的凄惨程度？</p>

究其根本，就是炎神大阵被破，此后一直没有办法修复。</p>

否则那些小国再多，也是乌合之众，早就被驱逐出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