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棐以为杨赐已经告诉杨修，不疑有他，颔首道：“六大姓覆灭后，我八大世家也依此例，得了光武昔日下达的旨意！”</p>

“光武的圣旨？”</p>

杨修的目光大亮，呼吸都微微急促起来。</p>

东汉西汉乃是后世而分，此时的光武，被视为大汉的中兴之帝，但实际上，从王莽篡汉，斩断龙脉，到火德大兴，国运炎龙，光武与开国皇帝也无二致，他留下的圣旨，无疑是对太子最具威慑的武器。</p>

杨修斗志昂扬：“圣旨现在何处？理应速速请出！”</p>

荀棐摇了摇头：“这道圣旨干系重大，家父十分忌讳，曾有言，若非灭族之危，万万不能取出！”</p>

“我等交出洞天，灭族与否，就只在太子一念之间了啊！此时再有顾虑，日后必定万劫不复！”</p>

杨修捶胸顿足，连连叹息，说得荀棐也皱起眉头，眼中露出愤恨之色，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略显愚钝的声音缓缓传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p>

杨修眼中寒芒一闪，转身看着荀攸慢吞吞走了进来：“不知阁下是？”</p>

“公达！悔不听你之言啊！”</p>

荀棐起身行礼，眼中满是懊悔与沮丧。</p>

“无用！依我之计，也奈何不得太子！”</p>

荀攸安慰，看向杨修：“我等世家本就是臣，君使臣以礼，则臣事君以忠！”</p>

“迂腐！”</p>

杨修大怒：“太子百般逼迫我等，岂有礼乎？你欲投靠太子，以谋前程，岂可累及一族？”</p>

“三年前，你上学宫求学，先生未曾收你入门墙，予了一句评价，你忿忿而走……”</p>

荀攸定定地看向杨修，突然道：“有小智而无大谋，何用？”</p>

“你！”</p>

杨修勃然变色：“你也是水镜八奇之一？”</p>

“先生已至洛阳，将入宫拜见太子……”</p>

荀攸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世上再无水镜八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