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也不知道他三哥是怎么做到的,在钱芳解除紧闭的时候,他三哥已经带着那个教书先生跑了。
对此钱老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像已经不要那个儿子了一般。
与此同时,钱老爷子加大了对钱芳的监控力度,上私塾的时候都有俩小跟班儿在外头守着了。可能是钱老爷子也不知道钱芳心心念念的男的是谁吧,总之,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直到两年多以后孟先生不告而别,又过了小半年钱老爷子驾鹤西去,钱芳都没有向任何人坦露过自己喜欢的人是谁。
现在两百年已过,由于一些传统思维上的糟粕,华夏依旧没有通过同性可以婚姻的法律,虽然龙阳断袖什么的不会被烧死了,却依旧会遭受白眼,被人非议。
在这样一个时代,钱芳就更不敢坦白自己喜欢的人是谁了。
他深刻地意识到孟先生作为公众人物的职责,刚才又听说了民众的信仰与孟先生的生死息息相关,他实在不敢把孟先生也拉进那流言蜚语之中。
孟留痕见钱芳迟迟不说话,心里也暗自揣测,是不是自己两百年前就猜错了,其实眼前的人根本就不喜欢自己?
如果是这样,孟先生真是放下了一些重担,心里却并不舒坦。
那重担是‘明知对方喜欢自己却装作不知道最后还逃跑了真是不可原谅’的心理压力。
心里不舒服,是因为‘啊,原来他不喜欢我啊’的失落感。
孟先生还是头一回有这样的想法与感觉。在山里,大家都很友善,愿意与他说说笑笑,那都是千八百年建立起额深厚友谊。在社会里,因为同伴们包装地到位,他一直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所以,那种小心翼翼地喜欢着一个人的感觉他是第一次体会。
孟先生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知道他看到厨房门口有一只小鸡崽儿在朝他扑扇翅膀,瞧他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小鸡崽儿用一对儿小肉翅给他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孟先生:“……”此前他还真不知道那对儿小肉翅这么灵活。
孟先生鼓起勇气问道:“小芳,你喜不喜欢我?我是说,那种想跟我在一块儿一辈子的喜欢。”
钱芳把头锤得更低了,蚊子声一边回音:“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