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须看见，便已是一种道路。”</p>

这是安师于前不久谈及小友时说过的一句话，而今，叶尼于这一点领会尤深。</p>

也因此，可以知道，方天小友的出现，对大陆的所有圣域，是怎么样的一种欢欣鼓舞和激励了。而再思及不久前陨落的那几位，叶尼复又轻轻一叹。</p>

大势之下，并非是那几位不智，所以才逆势而动，实是……哪怕身为圣域，也不过只是驻世八百载而已，而八百载虽长，也终是有到头的那一天。</p>

就如故事里所呈现的那样，卡巴斯巴于幻境中，当熊熊大火已焚身至前，不跳，也得跳了。</p>

与其说那是一种决然，不如说除此之外，已别无其它的选择。</p>

“大陆是有秘境的，不过不叫秘境，而叫‘虚天界’。”这是安山久回复叶尼的问话。</p>

“从魔法学徒一路修炼到圣域，过程中究竟有几许艰难，叶尼，你当是深有体会的。所以一位圣域的老师，是很难保证教出另一位圣域的弟子的。”</p>

叶尼点头。</p>

法师很难保证自己的弟子也能成就法师，大魔法师就更难保证自己的弟子也能成就大魔法师，至于圣域，教出另一位圣域的弟子事实上已经不是难不难的问题，而是命运女神肯不肯垂眸的问题。</p>

九级的魔法师可以被教出来，而再更上一步成就法师，则只能自生领悟，否则再多的教导也是徒劳。</p>

新晋法师一步步成就高法，其间其实也是有路可寻的，老师可以从中对弟子施加引导，但同样的，自高法成就大法，无路可引，无径可通，一切都要靠修者自己。</p>

至于大法师更上一步，成就圣域，那就更不用说了。</p>

“森森直干百余寻，高入苍穹不附林。岂是土壤栽培力？自得天地造化心！”叶尼把从自己的弟子那里得到的这几句话说给安山久听，至于自己的弟子从哪得到，当然不用说。</p>

而安山久听了这话之后，除了赞叹以及感叹之外，又能说什么呢？</p>

这应该是对修者或者说高阶修者最好的形容了。</p>

一位圣域很难保证教出另一位圣域，这就意味着，大陆上，任何一个帝国的圣域者，都有可能出现断层。而一旦圣域者断层，则帝国自动降为公国，然后国内乱象陡起。</p>

失去圣域的绝对威压，国内大魔法师层面的势力自然是各自为政，谁也不鸟谁，这不用多说。</p>

其间，势大的想吞，势小的想保，而究竟谁大谁小，不真刀实枪地PK一下谁又知道？所以乱象丛生乃是必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