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逢浩然，纵然对至大，此情可以仰，此心不可曲。”</p>

“纵然逢酷阳，纵然沐严霜，此头可以低，此心不可曲。”</p>

“纵然逢摧迫，纵然受非攻，此骨可以折，此心不可曲。”</p>

“纵然逢浩劫，纵然临死生，此血可以染，此心不可曲。”</p>

这是给莫里希的。</p>

然后换页，接着落笔：</p>

“这个世界本没有路，当我走过的时候，便有了路。”</p>

“这个世界也没有很多条路，用我的眼睛看过去，这个世界只有着独一的路。”</p>

这是给帕特的。</p>

写完，简单双折，然后只是于字间下了一个简单的元素封禁之后，方天招呼着两人过来。</p>

“拜见老师。”帕特和莫里希两人过来的时候，一起躬身行礼。这时，属一般情况，当然不必大礼参拜。</p>

“免礼，坐下。”方天点点头。</p>

待两人坐定后，方天对帕特道：</p>

“帕特，你的晋升，两次都是由外力而起，当前当下，不必思在更进一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不妨学着忘掉自己法师的身份，而把自己当成一个才是刚一接触魔法的小学徒，踏踏实实地，从一级开始，重走一遍九级魔法路。”</p>

稍微顿了顿之后，方天接着道：“无论什么时候，无论走到什么地步，根基扎实，总是不会错的。”</p>

“是！”帕特没有一个多余的字。</p>

交待完了帕特，方天便又对莫里希道：</p>

“莫里希，你将来，晋入法师，是我的弟子，你到九级为止，是我的弟子，你就是止于现在，终身六级，也依然还是我的弟子。我不会因为你的层次高了，就高看你一眼，也不会因为你的层次低了，就低看你一眼。”</p>

“弟子自知资质驽钝，不敢与帕特师兄相比……”莫里希起身，伏跪于地，然后这么地说着。</p>

方天扬手，止住了他未说完的话。</p>

“当身为追随者的时候，这样的话你可以说，那时我不管，因为看不起自己是你的自由。”在莫里希的愕然中，方天淡淡说道，“但是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弟子，你的资质是否驽钝，你没有资格来评断，这个大陆其他任何人也都没有资格来评断，那是我的事情。”</p>

听了这话，莫里希又是伏下，心绪激**复杂。</p>

“莫里希，你听好，从今以后，我不接受你的跪拜。”</p>

在莫里希惶急抬头的时候，方天看着他，淡淡说道：“莫里希，作为我的弟子，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尊重我之前，先庄严你自己。你若真的想尊重我，就做一个最好的你自己，来报答我。”</p>

“什么是最好的你？那就是身为弟子的你在我这个老师面前，可以挺起属于你的骄傲的时候！”</p>

“记住，我不想看到你的谦虚，我只想看到你的骄傲！发现它，拥有它，掌握它，然后把它拿到我的面前，展示给我看。那个时候，我接受你的跪拜！”</p>

“老师……”莫里希起身，却又深深躬身，哽咽难言。</p>

“三年后，你若仍然不知何为骄傲的时候，打开它。”方天拿过刚才所书的折纸。</p>

“帕特，这是给你的。当你重走完了九级之路，不知向着何处行去的时候，打开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