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克里夫篇 第十话「与教皇,然后……」(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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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请放在这里。」</p>

在进入中枢之前,我们接受了身体检查。</p>

有可能当作武器的东西全都遭到没收。</p>

从爱用的小刀到卷轴,全部都被放在这保管。</p>

不过铠甲似乎不被视为武器,对方并没有要求我脱下。克里明明知道这件事却也没说,想必是因为他信任著我。我为了向克里夫表现诚意,把装载著吸魔石的左手甲,以及装载著加特林机枪的右手甲都放在这保管。</p>

中枢内部的构造犹如迷宫。</p>

没有一条笔直的通道,全都是以曲线构成。</p>

而且由于内部被漆成纯白,很难确认通道前方的状况。</p>

不过,这里是米里斯教团的中枢。</p>

与城堡相同,是考量到敌人攻进来时的状况才这么建造的。</p>

克里夫在里面顺畅地前进,抵达了教皇的勤务室。</p>

勤务室由两名骑士以及结界所守护。</p>

「我先提醒一下,在里面无法使用魔术。」</p>

「好。」</p>

结界的强度是圣级或是王级,骑士的实力是圣级或是王级。</p>

虽然不是很清楚确切水准,万一演变成战斗也只能够打肉搏战吧。</p>

「猊下,我把他带来了。」</p>

克里夫的祖父哈利·格利摩尔就在透明结界的另外一恻。</p>

相貌与信的内容所想像的一样,是个慈祥的老爷爷。细长的白胡子,绣有金线的司铎服。</p>

「好的,辛苦你了。」</p>

不像绍罗斯那样有神,也没有列妲那般锐利。</p>

身上感受不到身为强者的气场。</p>

但相对的,却能让人感受到一股容纳百川的宏大器量。原来如此,这就是教皇啊,他有种让人如此认同的感觉。也就是虽然感觉不到气场,相对的能感受到一股器量。</p>

我真会说话。</p>

「我来介绍。他就是鲁迪乌斯·格雷拉特。我们俩在拉诺亚魔法大学一起念书,他是我的学弟。拥有凌驾在我之上的魔术才能,是名极为有才的人物。今后我打算和他有长久的来往,这次带他过来,是想让猊下见他一面。」</p>

听完克里夫的介绍,教皇挂著和蔼的表情缓缓点头。是表示接下来要由我亲口说明的意思吧。以朋友的身分来介绍我,再来就得靠我自己处理。</p>

就和昨天晚上说的一样。</p>

「原来如此,那么……鲁迪乌斯先生,是为了向我要求什么而来的吗?是要我允许你设立佣兵团呢?或者是要取得贩卖斯佩路德族人偶的许可?还是说,是要劝我成为龙神奥尔斯帝德的部下?」</p>

搞错了。看样子克里夫在事前就已经先帮我提过了。</p>

像是我的目的、立场以及为了做什么而来到这个国家之类。</p>

反正这些事情待会儿也得说。这么做反而让我省去了说明的功夫。</p>

……奇怪?</p>

克里夫一脸惊讶地来回望著我与教皇的脸。</p>

「不愧是被称为『龙神的左右手』的男人。竟然连眉毛也纹风不动……克里夫也必须向他看齐才行喔。」</p>

注意到时已经太迟了。</p>

教皇转眼间就产生了对我的误解。</p>

「不好意思,我已经事先调查过你的来历。」</p>

他以和蔼的表情开始念起手边的资料。</p>

「鲁迪乌斯·格雷拉特。出身于名门诺托斯·格雷拉特。是保罗·格雷拉特的儿子,剑王基列奴·泰德路迪亚的弟子。尽管被卷入转移事件,却在三年后以一己之力归还。进入魔法大学就读,与爱丽儿公主有密切往来。接著在几年后,与『龙神』奥尔斯帝德战斗,之后成为他的部下。于阿斯拉王国之乱暗中行动,击倒水神列妲以及北帝奥贝尔。将现任国王爱丽儿·阿涅摩伊·阿斯拉推上王位。之后,在各地成立自己旗下私兵的同时,并呼吁掌权人士协助龙神奥尔斯帝德……我有说错吗?」</p>

好像被调查过了。</p>

不过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毕竟我并没有特别隐瞒。想查的话随时都查得到,况且在眼前的这名人物不仅立场上有办法派人调查,而且也不得不调查必要的事情。</p>

只不过,有说错的地方。</p>

「有三个地方说错。我并不是靠自己一个人从魔大陆归还。是借助了一位名叫瑞杰路德的斯佩路德族战士的力量。打倒水神列妲的并不是我,而是龙神奥尔斯帝德大人。奥贝尔也是与剑王基列奴、剑王艾莉丝联手打倒的。然后,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请把我是水王级魔术师洛琪希·米格路迪亚的弟子这点也补充上去。」</p>

「哦,真是老实呢。」</p>

教皇一边嗯嗯地连连点头,同时在手边的纸上写下了什么。</p>

虽然不清楚写了什么,但希望他起码要把身为洛琪希弟子这件事写上去。</p>

「既然如此,你想贩卖斯佩路德族人偶的理由,是为了报答那名斯佩路德族的恩情吗?而不是企图提高识字率来推翻国家?」</p>

「是的。」</p>

「哦?」</p>

为什么提高识字率会推翻国家来著……</p>

我记得……应该和蝴蝶效应是相同理论。</p>

「那么,呼吁众人协助奥尔斯帝德大人,又是基于什么样的理由?」</p>

「魔神拉普拉斯将会在距今八十年后复活,是为了对这件事做准备。」</p>

即使我这样回答,教皇依旧面不改色。</p>

只是像表示「了解了」那样点了点头。</p>

「原来如此。所以,你利用克里夫,来向我提出协力的要求,就是这个原因吗?要是希望『龙神』加入我方阵营,就遵照你的命令……这样。」</p>

「不,并不是这样。」</p>

总觉得这个老爷爷已经进入交涉模式了。</p>

算了没差。反正到头来还是得交涉,先把该说的事情说清楚吧。</p>

「我想加入的,是克里夫阵营。」</p>

「哦。那么,是你要在克里夫的背后撑腰,协助他的意思?」</p>

「不……我一开始确实是这么打算,不过克里夫说『想测试自己的力量能做到什么程度』,所以已经放弃了。至少直到他在教团内成为有显著分量的存在之前,我不会介入。」</p>

说完这句话,教皇眉开眼笑。</p>

就像是爷爷听到孙子回来跟他报告考试考了一百分时会露出的表情。</p>

「是这样啊,克里夫说了那种话……」</p>

「是的,所以,希望您今天能把我视为龙神的一名属下来看待。」</p>

我实话实说。对方调查过我这边的状况。虽然好像也漏了许多情报,但大致上正确。目前不知道他除此之外还知道了哪些事。所以,我决定以不说谎的方向来应对。</p>

虽然俗话说愈老实的家伙看起来愈笨,但讨厌老实人的家伙并不多。</p>

「我的要求有两个,支援我设立佣兵团,以及贩卖斯佩路德族人偶的许可。」</p>

关于拉托雷亚家那件事,就暂时先放到一边吧。</p>

毕竟那是私人的事情,而且要是能与教皇交好,也能达到牵制的作用。</p>

「嗯。」</p>

教皇看著我,脸上依旧挂著温柔的笑容。也就是所谓的扑克脸吧。虽然在笑,表情却是面不改色。</p>

「我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想断也断不开的。」</p>

教皇依旧挂著笑容,然后喃喃说了一句。</p>

这句话或许是在训诫我,因为我想在无关克里夫的状况下提出要求。也有可能是在训诫克里夫,因为他打算不靠我的力量,只凭一己之力测试自己的实力。</p>

「所以,我终究还是会看在你与克里夫的交情……支援佣兵团。」</p>

他很乾脆地这样说道。</p>

虽然有一瞬间我涌起疑问,难道他不求回报吗?但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p>

「看在我与克里夫的交情」这个部分就相当于回报了吧。不管怎么样,只要克里夫能壮大实力,就等于我对教皇派的克里夫带来了庞大的利益。</p>

对教皇而言,这算是早期投资。</p>

「可是,斯佩路德族的人偶就很难允许你了。」</p>

「为什么?」</p>

「我是迎合魔族派系的领袖,有身为教皇的立场。但是,最近提倡排斥魔族的枢机卿一派正在扩大势力。以现况而言,我并没有独断允许贩卖斯佩路德族人偶的发言力。毕竟下任教皇目前很肯定会从排斥派中遴选出来……是吧?」</p>

教皇这样说著,然后看了我。</p>

这恐怕是在暗示我「现在立刻击退排斥魔族的派系」。</p>

然而,这也不算什么。我可以作为教皇的棋子行动。毕竟我已经与拉托雷亚家分道扬镳,到头来都会演变成敌对的局面。</p>

虽然对特蕾兹不好意思,但如果有必要,不管是排斥魔族的派系还是什么我都会击溃。</p>

但是,这样不算帮忙克里夫吗?</p>

这部分很模糊。克里夫如果要往上爬,自然也需要敌人。由我来打倒他们这样好吗?不对,基本上既然我要协助米里斯教团,到最后都会算是克里夫的功劳吧?那么,应该可以吧。</p>

唔──……</p>

「……总之,您愿意支援佣兵团,这点应该没有问题吧?」</p>

「是的。」</p>

「那么,今天只要听到您愿意支援佣兵团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p>

先保留吧。反正也不是立刻就要做出结论的问题。</p>

这次原本就没有把贩卖斯佩路德族人偶当作目标,只是打算建立佣兵团而已。那么,也不要贪心,到这边打住就好。</p>

「这样啊,真是遗憾。」</p>

教皇这样说完,露出了和蔼可亲的微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