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克里夫篇 第二话「札诺巴商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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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约瑟夫有一阵子拥有自己的店,但当时发生了严重的失败,因此失去了一切。</p>

至于那个严重失败是什么,至今他仍避而不谈。</p>

不过,肯定是跟女人扯上关系才会失败。</p>

以铁口直断的语气这么说的人是莉妮亚。</p>

当然,莉妮亚的铁口丝毫不存在任何可信度。就好比是碎成一团的饼乾。</p>

照我的猜想,他的失败应该与酒有关。喝酒喝到酩酊大醉,然后对女工作人员出手,结果遭到仙人跳……啊,这样跟莉妮亚没什么两样啊。刚才不算。</p>

算了,总之失去了一切的他在辗转之下来到了佣兵团。</p>

我询问爱夏之后,发现他对事务以及会计方面非常能干,看来曾经拥有自己的一间店并非信口开河。</p>

既然连那个在判断能力上很严谨的爱夏都断言他「很能干」,想来实力是相当了得。</p>

……不对,爱夏也认为我很能干,所以或许其实什么大不了的。</p>

总而言之,我由于这样的经过而特别遴选了他。</p>

作为成立札诺巴商行的专属顾问。</p>

「不……不要紧吗……我听说札诺巴大人是名令人唯恐不及的人物……要是生气就会把人的身体砸向天花板,压成肉饼之类……」</p>

约瑟夫的脸色铁青到一个惊为天人。</p>

「约瑟夫,那只是单纯的谣言。在哪个世界会有人发起脾气就把别人的身体砸向天花板呢?如果真的生气,不是应该砸向地面才对吗?没错吧?毕竟地面比较硬嘛。」</p>

「说……说得也对……」</p>

我没有说谎。</p>

札诺巴只有在因为开心而雀跃得忘我的时候,才会把人砸向天花板。</p>

生气时是对颜面使用铁爪功。</p>

「总之,不要惹他生气当然是再好不过。不过,这种事不论对谁都是一样吧?既然你好歹也算是一名商人,自然也会认为无论面对的是谁,都要笑脸迎人比较好吧?」</p>

「不……不是,偶尔也会有让对方发怒才会比较好的状况。」</p>

「哦?」</p>

「因……因为愤怒会导致判断失准。尤其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有时让对方因为愤怒而产生误判,反而会更容易进行交涉。」</p>

原来如此。</p>

关于敌人啊。不过,我们现在谈论的并不是敌人。</p>

「札诺巴算敌人吗?」</p>

「不……不是!非常抱歉。我并没有打算挑您的语病……」</p>

「不用在意。是我的想法不对。也对,有时确实让敌人生气反而比较好。」</p>

「是……是的……当然,札诺巴大人并不是敌人……我也没有打算惹他发脾气……只是,因为我自己,在佣兵团,常常惹怒其他人……」</p>

的确,他在有著许多豪放勇者的佣兵团,确实显得有些格格不入。</p>

恐怕是因为他生性胆小又战战兢兢。</p>

透过爱夏的介绍面试他的时候也很夸张。</p>

出现在团长室的他,脸色不只是铁青根本是惨白,样貌与死人别无二致。</p>

由于他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肯定是因为那个理由而要遭到惩罚,所以他讲起话来脸上始终挂著僵硬的冷笑,满嘴阿谀奉承。</p>

我甚至在想,这家伙真的没问题吗?</p>

实际上,爱夏也打算取消这次推荐。</p>

他以商人来说是落伍的。</p>

换句话说,就是一名失败者。</p>

经历过失败的人所提出的建议多半没办法期待。</p>

因为他们不了解自己为什么失败,有重蹈覆辙的可能性。</p>

由总是重蹈覆辙的我来说这句话肯定没错。</p>

但是,任何事都会伴随著失败。</p>

经历过多次失败的人拥有宝贵的体验。</p>

况且,要是让失败以失败的状态下告终,不管经过多久人都不会获得成长。</p>

就算不是一○○%成功也没关系。</p>

就算达成率只有六○%,只要拿到及格分就能改变眼前的世界。</p>

成功的体验会改变一个人。</p>

只要让成功体验在他的内心扎根,将来势必会成为出色的人才。</p>

所以,我才会处心积虑地把这项计画交给他。</p>

「『那位大人』不仅对失败很宽容,对成功也会给予合理的报酬。如果你能够成功完成这项计画,将来想必可以直接成为佣兵团营业部门的负责人。」</p>

「这……这我实在是不敢当。」</p>

「或许是吧。然而,你没有拒绝参与这项计画,愿意来到这里。这就说明了一切。」</p>

我自认讲了一句非常出色的结语。</p>

「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喵。札诺巴根本就像是我的小弟喵。你可以抬头挺胸,要是出了什么事告诉我就行了喵。再来就是靠你的毅力了喵。」</p>

我出色的结语被另外一名人物搞砸了。</p>

是莉妮亚。</p>

在成立计画的时候,不知为何她也跟了过来。</p>

她的态度就像是在做生意这个点上有独到之见。</p>

莉妮亚其实是在正式以商人身分活动前就破产了,所以就算摆出像是有独到见解的态度,也顶多是外行人学了点皮毛而已……</p>

「团长……谢谢你。有你在我就放心了。」</p>

有她跟在身边,约瑟夫似乎也感到安心,既然她也有自己的立场,所以我目前也不打算说什么,让她畅所欲言。</p>

不过,要是她太过碍事我就打算把她轰出去。</p>

「总而言之,先进来吧。」</p>

再继续讲下去也是平行线,所以我打开了札诺巴家的入口。</p>

「札诺巴,我前几天跟你提过的那件事……」</p>

我注意到状况不妙。</p>

又忘了敲门。</p>

门喀恰一声地打开,呈现在眼前深处的是难以置信的光景。</p>

札诺巴家的一楼,里面坐著札诺巴以及茱丽,他们各自都在调整著人偶。这次茱丽没有坐在大腿上。</p>

所以,这部分不打紧。</p>

但是当我进门的时候,有名人物顿时僵在原地。</p>

是金洁。她正宝贝地抱著一只可爱的狗娃娃。</p>

「怎……怎么了……?」</p>

金洁与娃娃。</p>

哎呀哎呀,与其说很不适合,不如说是意外的组合。</p>

感觉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画面。</p>

(插图007)</p>

老实说,我以为金洁对那种东西完全没有兴趣。</p>

说不定是因为札诺巴不再是王族,所以导致她的心境也产生了变化。</p>

嗯。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也不是完全不可置信。</p>

不应该对别人的兴趣说三道四。</p>

「呀哈哈哈!骑士竟然在抱著娃娃喵!像个小孩……喵!老大,你做什么喵,等等──」</p>

我把莉妮亚撵了出去。</p>

顺带一提,兽族有拿魔物及动物的模型用来练习狩猎的游戏。真的是小孩才会玩的游戏。</p>

所以这也是情有可原。她并不是在嘲弄金洁的兴趣。</p>

只是基于兽族的常识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p>

话虽如此,被这样说的人肯定很不是滋味。金洁露出一种十分害羞,无地自容的表情。</p>

得帮她说几句话才行。</p>

「嗯哼,真是不错的娃娃啊。请问你是在哪购入的呢?」</p>

哎呀,讲话的口气有点像札诺巴。</p>

「……这是阿斯拉王国的进口商品。作者是班杰,据说他会使用毛皮的布料,制作出这样的人偶。」</p>

「班杰啊。名字和金洁听起来很相像啊。」</p>

「是的。所以我才会有些中意……有这么孩子气吗?」</p>

「怎么会。请别在意不懂得看气氛的猫说了什么。因为那家伙根本不了解什么叫兴趣。金洁小姐只要疼爱自己所喜欢的东西就好。」</p>

「……是!谢谢你。」</p>

当我们聊著这样的对话,可以感觉到札诺巴摆出了非常温馨的笑脸。</p>

那副表情与看到朋友掉进名为兴趣的泥沼的宅男十分相像。</p>

想必他对金洁对人偶产生兴趣一事感到很开心吧。</p>

不过因为是狗娃娃,不算人偶就是。</p>

「鲁迪乌斯大人,那位是?」</p>

「噢,我来介绍。札诺巴。」</p>

「是!」</p>

我叫了札诺巴后,他立刻挺起身子,随手拍掉沾在衣服上的铁屑,并走到了这边。</p>

茱丽则是小步地跟在后面走了过来。</p>

「他叫约瑟夫。在佣兵团当中是特别熟悉经商之道的男人。我想让他作为贩卖人偶方面的顾问跟在你身边。」</p>

「嗯。」</p>

札诺巴的眼镜闪出犀利光芒。</p>

他的视线就像是在打量约瑟夫。</p>

茱丽也把眼睛朝上瞪著约瑟夫。真可爱。</p>

「师傅,恕我冒昧,请问他对人偶有多少了解?」</p>

「是完全的外行人。」</p>

「哦?」</p>

札诺巴挑了一下眉毛。</p>

「毕竟是师傅的选择,想来是有经过什么考量。为什么要介绍这么一个人偶门外汉担任顾问呢?」</p>

真稀奇。</p>

因为是札诺巴,我以为他会二话不说就接受他担任顾问。</p>

认为既然是师傅所下的判断肯定是有什么考量,并不会特地过问。</p>

「失礼。只是本人还是想事先了解。毕竟本人也并不是把这件事当成儿戏。」</p>

「我当然会说明的。」</p>

想必札诺巴也是打算全神贯注地投入这项工作。</p>

追随在奥尔斯帝德底下,帮帕库斯报仇。</p>

为了从事这份工作,他已经下定决心了。</p>

他绝对不是因为不想要不了解艺术的家伙对自己的工作说三道四,并不是因为那种理由才这么说的。</p>

对吧?</p>

「首先,由于他原本是名商人,对于经商可说是熟门熟路。第二点。由于他身为商人曾遭遇过一次失败,因此很小心翼翼。由于他对人偶方面是完完全全的外行人,能以外行人的角度来思考事情。」</p>

「外行人的角度……是吗?」</p>

「没错。在这次的计画当中,贩卖人偶的对象并非都是像你这样的收藏家。是以外行人为主。根据到时状况,对象也很有可能是对人偶毫无兴趣的人。面对那种对象该怎么卖……当我们提出某些主意的时候,如果身为外行人的他不认为这么做会让自己也想买,自然没办法卖给外行人。」</p>

「原来如此!真不愧是师傅。确实,要推广艺术,有时也必须要以孩童般的角度思考。」</p>

札诺巴这样说完后,茱丽也连连点头称是。</p>

总而言之,札诺巴这边算是OK了吧。</p>

不过因为什么都还没开始,也算不上已经OK。</p>

「约瑟夫。他就是札诺巴。今后会担任你的上司。」</p>

「是……是!请多多指教!我会诚心诚意,在这里努力卖命!」</p>

约瑟夫做了佣兵团特有的行礼方式。</p>

或许是因为莉妮亚教育有方,他行礼的动作相当漂亮。</p>

「嗯,本人是札诺巴。让我们携手合作,将人偶推广到这个世上。」</p>

札诺巴这样说完,便和他握了手。</p>

不过啊札诺巴,你可不能搞错目的喔。</p>

要推广人偶当然至关重要,但目的是取得与佣兵团不同管道的资金,获得商业方面的组织,以及栽培技术人员吧?</p>

算了,这也是场面话,我的目的其实是再次见到瑞杰路德。</p>

哎呀,虽然说是做生意,其实别拘泥在人偶也没关系吧……</p>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立刻来开个作战会议,决定该如何成立第一间店吧。」</p>

既然彼此已经照过面了,就开始谈工作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