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青年期 阿斯拉王国篇 前 第四话「下定决心」(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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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那枚戒指呼唤奥尔斯帝德后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写著要我大约一个小时后前往郊外的小屋。</p>

他好像意外地就在附近。那明明直接跟我讲一声就好了啊……</p>

不管怎么样,我依言前往郊外的小屋赴约。</p>

到了现场发现奥尔斯帝德两手环胸,正摆出熟睡的姿势等著我。</p>

这个待命姿势彻底体现了「等待」这个词汇。</p>

但是让他久等实在是过意不去。</p>

「我来晚了。」</p>

「不,我也才刚到。」</p>

我们像刚交往不久的情侣那样打过招呼之后,我传达了这几天的经过。</p>

首先,是成为守护魔兽的雷欧。</p>

关于这点并没什么问题。</p>

他反而因为我召唤出那种大人物而感到诧异。</p>

他说既然召唤出圣兽,那等于是确保我的家人已经安全无虞,对此打了包票。看样子所谓的圣兽就是如此有分量。</p>

他还喃喃低声说了一句「洛琪希的小孩果然是特别的啊」,让我印象深刻。</p>

知道自己的小孩是特别的存在,让我也不免微微扬起嘴角。</p>

另外,就是我拜托克里夫帮忙解咒这件事。</p>

奥尔斯帝德也接受了我的提案。</p>

克里夫今后每过几天就会来这间小屋,开发针对奥尔斯帝德诅咒专用的魔道具。尽管不知是否能提出成果,但我也先跟奥尔斯帝德说明现在还有诅咒的影响,所以找克里夫帮忙时的前提是「因为家人被当作人质,所以我才勉为其难服从奥尔斯帝德」。</p>

奥尔斯帝德虽然表情没变,但也说了一句「这样啊」点头同意。</p>

而对于我这两天没有和爱丽儿等人接触一事,被奥尔斯帝德稍微训斥了一顿。</p>

我说是因为我担心艾莉丝和雷欧,另外就是想找机会以介绍基列奴给她认识为由进行接触,但说穿了也只是藉口罢了。我以为还有一个月的缓冲期间,想得太简单了,得承认这是自己的怠慢所致。</p>

在我拖拖拉拉的这段期间,奥尔斯帝德已经和佩尔基乌斯见过一面了。</p>

他要求佩尔基乌斯协助爱丽儿成为女王,但却遭到回绝。据说佩尔基乌斯态度坚决,甚至放话说直到他认定爱丽儿具有成王的资格之前,都不会采取行动。</p>

佩尔基乌斯大人真了不起。他明明很怕奥尔斯帝德,竟然还能坚定拒绝,让我有点憧憬。</p>

好啦,这事先暂时放在一边。</p>

我也姑且把路克来我家试图接触一事告诉奥尔斯帝德。</p>

从路克会请求我帮忙这点来看,路克有可能是人神的使徒,另外也说了我对协助爱丽儿一事所感受到的不安,当我询问是否要变更今后的行动,奥尔斯帝德毫不犹豫地如此回答:</p>

「要让爱丽儿成为女王的方针没有变更。」</p>

他否定让爱丽儿即位是会让人神称心如意的这个假设。</p>

不仅如此,让爱丽儿当上女王,对于奥尔斯帝德来说似乎是至关重要。</p>

然而,对于该怎么处置路克,奥尔斯帝德却没有马上给出答案。</p>

他想了几分钟之后,这才低声说道:</p>

「至于路克,就杀掉吧……」</p>

我愣了一下。</p>

他突然低喃出的这句话也太吓人了吧。</p>

「要杀掉他吗?」</p>

「……」</p>

奥尔斯帝德露出可怕的表情。</p>

不对,其实不可怕。他的脸本来就长这样。</p>

他像是在沉思收起下巴,用刚才的表情直盯著桌上的一处……好可怕。</p>

这张脸果然很可怕。</p>

「我不确定人神的使徒会玩什么把戏。所以最好还是杀掉,斩草除根。」</p>

「……这样啊。」</p>

杀死路克。明明我对这件事应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却还是感到一丝不安。</p>

要杀死那么拚命为爱丽儿著想的路克。</p>

虽然一路走来发生了不少事,但我其实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杀过人。尽管我在贝卡利特大陆也曾经将大批盗贼牵连进魔术之中,当时恐怕也有人因此丧命,但是我从来没当面杀过人。</p>

而我第一次杀的对象竟然是路克。第一次杀的人居然是熟人。</p>

这样一想,就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情。</p>

但与此同时,却也觉得「算了,这也无可奈何」。</p>

既然他会成为我的敌人,最后会对我造成威胁,最好还是先下手为强。我不能被一时的感情左右,害自己陷入险境。这就是我现在的心情。</p>

可是,因为迫于无奈就去杀人好吗?</p>

虽然我不是在讲什么伦理道德,但果然还是会有所抗拒。难道我比自己想像中还要来得厌恶杀人这种事情吗?</p>

「可是,应该还不能确定路克就是人神的使徒吧?」</p>

这是相对乐观的说法,但奥尔斯帝德却摇头否定。</p>

「不,既然他在这个时间点向你搭话,肯定错不了。」</p>

「您指的时间点是?」</p>

我这样反问,奥尔斯帝德重重点头。</p>

「目前他们和佩尔基乌斯之间的交涉并非完全决裂,也尚未收到国王罹病的消息。然而他却在这种状况下跟你搭话。这显然是人神在背后作梗。」</p>

奥尔斯帝德说出最后那句话时的口气,充满了强烈的恨意。</p>

看来他果然憎恨著人神。</p>

「既然如此,为什么您还要我去协助爱丽儿?正常来说不是应该相反吗?如果您不想让爱丽儿成为女王,我应该要疏远他们才对。」</p>

「我们的目的是操控阿斯拉王国的某人,让他落入陷阱。现在的人神看不见你的身影。因此他才会利用路克。就好像是透过墙壁监听声音那样藉此监视你的行动。」</p>

「所以路克是负责监视吗?」</p>

「或许不单只是负责监视,他也有可能在过程当中透过某种手段加以阻挠,考虑到这层风险,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杀掉路克。」</p>

人神有可能从我的言行举止当中,得知奥尔斯帝德的目的。</p>

考量到这一点的话,别把监视者留在自己身边确实比较妥当。</p>

因为要一边瞒著路克必要的事情,一边诱导爱丽儿等人实在很难。</p>

「但是假如我杀死路克,会不会对爱丽儿大人或其他人物造成影响呢?」</p>

「……什么意思?」</p>

我根据前几天听到的消息,试著考察杀死路克之后会有什么风险。</p>

「在原本的历史会当上宰相的那个人,是叫『迪利克·雷特巴特』没错吧?。如今他已经不在人世。因此,爱丽儿在精神方面有可能会转而依赖路克。」</p>

爱丽儿很仰赖路克。</p>

尽管她身边还有希露菲和其他随从,但我认为路克所占的比重果然还是最大的。</p>

那种感情并非恋情或是爱情,要说的话,比较接近我对克里夫和札诺巴所抱有的感觉。</p>

对爱丽儿而言,路克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绝对不会背叛她的对象。</p>

「人神说不定已经猜到我们会发现路克就是使徒,是故意要让我或奥尔斯帝德大人杀死路克。」</p>

我们不知道路克一死,爱丽儿会发生什么变化。</p>

人是很脆弱的。就算看起来很坚强,但也有可能会轻易就变成废人。</p>

我自认已经看过不少这样的例子,我自己在保罗死去的时候,也是变成了一个无可救药的废人。</p>

不过基本上,如果要把她当作傀儡操控,或许那样反而更好……</p>

我一边这样思考,一边观察奥尔斯帝德的脸色。</p>

他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但是表情依旧吓人。</p>

「……也是有那种可能性。我所知道的爱丽儿确实也很看好路克这个男人。要是那家伙不在,爱丽儿或许也无法维持身为王的特质。」</p>

要是爱丽儿派不上用场,似乎会让奥尔斯帝德很伤脑筋。</p>

「总之,我认为最好先暂时让路克自由行动。」</p>

当然,我内心的确也不想杀他。毕竟路克是希露菲的挚友,姑且也是我的表哥。尽管关系很浅,但我并不希望他死。</p>

要讲理由的话大概就是这样,至于以个人感情来说,最大的理由果然还是我忌讳当个杀人凶手。</p>

或许是体谅我的想法,奥尔斯帝德静静地回答:</p>

「好吧,就这么办。」</p>

「是。」</p>

话虽如此,到头来或许还是得杀掉路克。</p>

要是杀了他,希露菲应该会恨我吧。到时她会不会逼我离婚呢?</p>

光是想像胃就痛起来了。</p>

不过,到时要是非得杀了他的话……我也得做好心理准备。</p>

总之,路克这件事就到此告一段落。</p>

「之前您曾经提过,人神一次无法操控太多人对吧?」</p>

我得先把几件想问的事情打听个仔细。</p>

「请问,他最多大概能操控几个人呢?」</p>

以前奥尔斯帝德也轻描淡写地提到,人神「没办法一次操控那么多人」。</p>

但换个角度想想,这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同时操控好几人?</p>

「虽然我无法断言,但他恐怕能一次操控三个人。」</p>

三个人啊。意外地少。</p>

「他有没有可能操控更多的人数?」</p>

「不能说没有。但是他当初为了杀我只准备了三个人,在那之后也没有对我直接下手。既然如此,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只能操控三人。」</p>

「当时您是和谁战斗呢?」</p>

「和剑神、北神还有魔王。」</p>

所以奥尔斯帝德同时面对两名七大列强级别的高手再加上魔王,然后还打赢了?</p>

即使聚集了这么惊人的战力依旧无法解决奥尔斯帝德,这也难怪人神会死心……</p>

老实说,要是人神派出那种高手,我根本毫无胜算……不对,他能办到的话早就这么做了。</p>

这种事大概是像我当时那样,必须要花很长的时间来调整所谓的命运才能办到。</p>

人神八成会喜欢看毕达○拉斯装置。(注:毕达哥拉斯装置,出自日本NHK儿童节目)</p>

「为什么他最多只能操控三人呢……」</p>

「因为他的未来视能力有所极限。」</p>

「意思是他有办法同时看见三个人的未来,但却没办法看到更多?」</p>

「没错。」</p>

换句话说,只要不使用未来视的话,他还可以操纵第四个人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