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青少年期 妹妹篇 第十四话「沙漠的战士们」(3 / 3)

请收藏本站,并多收藏几个备用站点:

关于这方面,感觉艾莉娜丽洁比我更有经验。</p>

当时要是慢吞吞地在那里治疗,恐怕我本身不会有什么好下场。</p>

「……」</p>

这时,我突然发现卡尔梅丽塔正在瞪著这边。是怎么了?我做了什么吗?</p>

卡尔梅丽塔一直在我后面负责殿后。如果她身上受了什么伤,还是治疗一下比较好,不过看起来没有中箭……</p>

卡尔梅丽塔主动跨著大步走了过来,接著突然勒住我的领口。</p>

「你!能用那种大魔术,只是盗贼,可以干掉吧!」</p>

「咦?」</p>

可以干掉?干掉那么多人?</p>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想到,对了,还有杀掉敌人这个选项。</p>

「住手,二愣子!」</p>

「大哥也看到了吧!马掉到沼泽里,撞到墙壁上!还变得一片白!」</p>

「你给我好好动脑思考!所以说你真的是个二愣子!」</p>

「烦死了!这家伙,用魔术,或许,可以帮东特报仇!」</p>

「对方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有办法全部打倒!那些人恐怕是哈里马夫盗贼团,后面肯定还有增援!」</p>

「可是……啊!」</p>

艾莉娜丽洁突然介入我和卡尔梅丽塔中间。她用盾牌抵在卡尔梅丽塔身上,另一只手伸向腰间的刺剑。</p>

「你对我们的做法有意见吗?」</p>

「什么呀……」</p>

艾莉娜丽洁哼了一声,瞪著卡尔梅丽塔。</p>

「鲁迪乌斯有确实进行状况判断。我们只知道对方人数很多,但是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敌人,而且那些人还使用了毒箭。他用泥沼阻止对手继续前进,用浓雾遮蔽弓手视线,还制造出墙壁妨碍追击,所以我们才能顺利逃走。虽然失去一个人,但是也只损失一只骆驼,其他都平安无事。你还有什么不满?你想要有勇无谋地继续战斗下去,最后把货物和生命全都丢了吗?」</p>

艾莉娜丽洁是在为我辩护。</p>

尽管彼此语言不通,但是艾莉娜丽洁好像有猜到卡尔梅丽塔刚刚在说什么。</p>

她很少用这么挑衅的方式说话。</p>

敌人为数众多,光是能看清的敌人就有五十人以上。总人数或许上百,甚至是两百。而且正如巴里巴德姆所说,增援可能也会出现。</p>

我能够打倒那些人吗?我不知道。只是自己能够使用圣级魔术,而且也有魔力,大概不会耗尽的魔力……所以有可能吧。</p>

趁著敌人被泥沼困住的时候用大范围魔术解决远方的弓兵,然后刮起狂风把骑兵们吹下丘陵,再用火魔术烧死他们。理论上,我大概连这种事情也能办到。</p>

不过我不知道实际会如何。有可能会被漏网的弓兵用毒箭射中,也有可能无法完全阻止骑兵前进,结果被他们强行闯越包围。而且对方的攻击方法中,或许会有什么针对魔术师推演过的对策。另外,万一陷入混战,我就无法使用广范围的魔术,因为会波及同伴。</p>

艾莉娜丽洁很清楚这些事情,所以她站在我这一边。</p>

「基本上,我们可不是佣兵,没有和那种大军战斗的义务。」</p>

「……」</p>

「你这眼神是怎样?想跟我打一场吗?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丫头。来吧,我可以奉陪。」</p>

艾莉娜丽洁拔出刺剑。看到她的行动,卡尔梅丽塔也赶紧把手伸向腰间的宽剑。这时,巴里巴德姆卡进她们两人中间。</p>

「二愣子,你给我住手。艾莉娜丽洁跟泥沼,你们也一样。东特的事情很遗憾,但是泥沼当时的判断没有错。在那种情况下,只有二愣子你一个会这么愚蠢地想继续战斗。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一直都是个二愣子。」</p>

「…………够了。」</p>

卡尔梅丽塔重重地哼了一声,抽身退下。接著她走到坐在地上的骆驼旁边,坐下来把脸埋进膝盖里。看到她那个样子,巴里巴德姆叹了口气。</p>

「抱歉啊,你们两位。」</p>

「不……」</p>

「卡尔梅丽塔她之前生了东特的孩子。」</p>

「咦!」</p>

「所以呢……请你们体谅一下,那家伙的行为只是在迁怒。」</p>

因为卡尔梅丽塔生了东特的孩子,所以她才会这么愤怒?</p>

我还以为沙漠的女战士绝对不会产生这种针对单一男性的特别感情。</p>

难道实际上并非那样吗?果然和自己生下孩子的人还是比较特别吗?</p>

我正觉得受到冲击,艾莉娜丽洁把刺剑收回鞘里,走到我身边。</p>

「鲁迪乌斯,你没有必要为了这件事消沉。」</p>

「……唉……」</p>

「虽然那种人很罕见,不过就算是冒险者,也有那种无法杀人的家伙。何况你马上就要当父亲了,难怪会对杀人行为感到犹豫。」</p>

艾莉娜丽洁的发言有点搞错重点,因为她听不懂斗神语。</p>

老实说,犹豫这种感情甚至根本没有出现过。即使处于那么走投无路的状况,我的脑子里依然没有杀人这个选项。</p>

不过呢,在那样的浓雾中,大概有盗贼因为撞上我制造的墙壁而死掉吧。关于这件事,其实我并不是特别有罪恶感,不过一想到要使用魔术直接杀人,就让我无论如何都会觉得胃怪怪的。</p>

……知道自己的格局小成这样,我觉得有点丢脸。</p>

「谢谢。」</p>

我坦率地低头感谢安慰我的艾莉娜丽洁。仔细想想,在逃跑的过程中,她也一直待在我身边。自己差点跌倒时是她扶住了我,而且好像还站在可以替我挡箭的位置。艾莉娜丽洁一直从旁给予支持。</p>

或许,她是以「我的」护卫自居。</p>

「真是的,你不需要道谢。保护自己的孙女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p>

艾莉娜丽洁拍了拍我的肩膀。</p>

孙女婿啊……等我们回去时,希露菲的肚子是不是已经大得很明显了?那是我的小孩,也是艾莉娜丽洁的曾孙。她肯定不想在曾孙出生的时候,还被希露菲责怪为什么没有把我保护好吧。</p>

她应该是想和我一起,和希露菲一起,笑著庆祝新生命诞生才对。</p>

「……那个,艾莉娜丽洁小姐。」</p>

「什么事?」</p>

「真的很谢谢你。」</p>

我又一次表达谢意,这次出自真心。</p>

艾莉娜丽洁也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p>

★★★</p>

尽管气氛有点尴尬,不过我们还是继续旅程。</p>

明明死了一名同伴,巴里巴德姆还是很冷静,他组成一个新的阵形,彷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p>

巴里巴德姆并没有为死者悼念,甚至连东特的名字都不再提起,只是态度平淡地继续护卫工作。虽然我觉得他很薄情,不过一定也是因为这里就是这样的地方。</p>

而且,他们也是这样的一族。随时与死亡相邻,只要发生什么事情就会立刻丧命。回想起来,魔大陆似乎也是这种感觉。和我本身的价值观和感性有点不同。</p>

几天以后,我们到达作为中途补给地点的绿洲。和最初见到的集市一样,这里也是围著湖泊形成一片市场。虽然之前即使看到也没特别去注意,但是在那些战士打扮的集团里,确实都会有一个女性成员。他们也都是沙漠战士一族。</p>

加尔邦他们在角落找了个空地搭起帐篷。停留在绿洲的期间,护卫似乎也能睡在帐篷里。</p>

「巴里巴德姆,有必要追加护卫吗?」</p>

「不,没有必要,那两个人比一般的战士还有用。我认为以现在的人数前往拉庞,到了那边再雇用新人才是上策。反正应该也不会再碰上盗贼了。」</p>

「原来如此,就这么办吧。话说回来,失去骆驼真是让人心痛的损失。」</p>

「也没办法。在那种状况下还可以只失去一头骆驼,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好运。」</p>

巴里巴德姆和加尔邦之间的对话感觉很亲近,甚至听不出来他们之间有著雇佣关系。</p>

「怎么了,鲁迪乌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p>

加尔邦注意到我正在看他,于是提出这种问题。</p>

「不,我只是觉得您和巴里巴德姆先生似乎感情很好。」</p>

「我刚开始闯**时就认识那家伙了,他也是我唯一信赖的对象。」</p>

原来如此。说不定巴里巴德姆也一样,比起同是沙漠战士的东特,他对商人加尔邦反而抱著更强烈的同伴意识。</p>

在护卫队长巴里巴德姆心里,即使还不至于把自己的部下当成随用即丢的消耗品……但是,把部下当成可替换物品的观念还是很强烈吧。</p>

在集市补给食粮等物品后,我们继续往北前进。</p>

经过上次的冲突,卡尔梅丽塔没有再来找我的麻烦。</p>

不过呢,我们也没有建立不必要的良好交情,甚至连一起守夜时也不会交谈。反正彼此之间只有到了拉庞就要分道扬镳的关系,所以我也不以为意。</p>

不过,自己孩子的父亲死掉果然是一件让人很痛苦的事情吧。</p>

我套用到自己的立场上想像了一下。要是希露菲死了……嗯,当然会让我感到很痛苦。毕竟光是她怀了我的孩子,自己就感动成那样。如果希露菲死了,肯定会很痛苦。</p>

「……后悔吗?」</p>

只要我前来贝卡利特大陆,似乎就会后悔。</p>

如果把途中需要花费的时间考量进去,不管我是在十五岁碰到艾莉娜丽洁之后就行动,还是在学校里认识七星,得知转移魔法阵之后才动身,到达贝卡利特大陆的时期其实相差不远。所以,我一直认为会让自己后悔的原因应该是同一件事。</p>

假设是同样的原因,那么不太可能是因为留在学校的人们出了什么事。</p>

因为如果我在十五岁就前来贝卡利特大陆,就不会和希露菲重逢,也没机会结识其他人,根本没什么好后悔吧。</p>

可是,也有可能是不同的原因。不是自己来到的地方会发生什么,而是留下的人发生了什么。例如希露菲怀孕期间的状况不好……</p>

「鲁迪乌斯,你说了什么?」</p>

「不,没什么……」</p>

我想太多了。满地都是可以后悔的事情。像我这种粗心大意的家伙,不管做什么都会留下后悔。</p>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p>

这是自己第一次完全违背人神的建议。至今为止,只要听从他的建议,到头来,事态都会往好方向发展。既然如此,这次是不是做什么都行不通?</p>

不对,应该不会有那种事。既然我已经知道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应该有机会避免。</p>

话虽如此,和我亲近的人也有可能会发生东特那样的事情,不能掉以轻心。</p>

先这样假设吧。</p>

还有,如果届时,想杀害我家人的家伙是人类……我这次一定要……</p>

……不,还是算了。</p>

反正自己也只是嘴巴讲讲而已,我没有自信。所以一旦碰上紧要关头,我至少要挺身而出,用身体保护家人。</p>

只有这点要先下定决心。</p>

之后又过了两个星期,我们抵达迷宫都市拉庞。</p>

终于来到目的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