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错开与齐斐相对的目光,垂眼看向桌面,片刻后,他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揉了揉眉心:“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
如此说着,柯林抬起头,他将悬浮屏的比例调整了一下,使排列在上方的“文件阵”看上去更加清晰。
齐斐重新快速浏览了一遍柯林调出来的所有文件,续接上先前的话题:“你刚刚说,这些是你的亲生雌父‘病逝’的真相?”
“不错。”提起雌父,柯林眼底又隐隐有血色翻涌,但他此时的情绪自控能力已提升不少,只见他胸腔鲜明起伏两下,那股憎恶情绪便被他镇压下去,他注意着齐斐的视线轨迹,在黑发雄虫再次总览完所有文件后,开始从排在“文件阵”首位的体检报告起单份放大文件。
“我的雌父根本就不是因病过世,你们在调查我的时候,应该也已经发觉了他的死亡报告存在明显操作痕迹——他的整个医疗档案遭遇过清空和数据替换。”
想要清空一名合法公民的医疗档案,向里填充进精心编撰过的伪造数据,能做到这一步的虫不仅需要具有一定身家背景,还务必关系手段过硬,必须要将其中所有涉及关节都打通,方才能做到悄无声息。
齐斐边听柯林说话,边逐行扫过那份与调查员之前自系统内取出的完全不同的体检报告,他的视线很快于报告某处停住,对着那一栏内的检验项及结果皱起了眉。
言正好和他关注着同一个地方。
“多罗撒花的寄生花种?”虫长官低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两分难以置信。
在座的三虫中,只有齐斐对“多罗撒花”这一名词不熟,不过纵然他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长什么模样,他也能通过“寄生”及联系体检报告,判断出这是个对虫族身体十分有害的物品。
共同生活,互惠互利的叫做“共生”,仅有一方收益,另一方受损的才叫“寄生”。
“多罗撒花本身便具有毒性,属剧毒植株,如果只是不慎沾染到它的毒液,毒素入体固然会让虫感到痛苦。却不会危及性命,可如果是不幸让它的寄生花种进入体内,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柯林闭了闭眼睛,切换到下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