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事实却告诉了他，天人道果只会带来更糟的结果！因为，“下游”的无限可能性已被锁死了，只要“下游”还在，“未来”还在。那么，结果就是注定的“重开”，天人道的并没有突破未来那“下游”流域的限制，只是将那段河流延长了，却并没有赋予它生命！</p>

苏寻借助天道，给红尘带来了无限的可能性，但那无限的可能性，却由于未来早已被封死的缘故，注定要被天道抹成一片空白！</p>

只要“未来”还在，一切，就注定无法颠覆。</p>

因此，苏寻的心中产生了一瞬间的犹豫。因为那一瞬间的犹豫，或者说是后悔，“因果线”便已缠绕住了他。</p>

很快，苏寻也将成为岁月长河中的一部分。但庆幸的是，天人道果并没有真正完成合道。现在，还可以将之抹除。</p>

只要苏寻乖乖成为岁月长河中的一部分。</p>

对于苏寻的问话，少年并未直接答复。</p>

他看向苏寻，片刻后，才说道：“苏寻，你本就不是岁月长河中的存在。在大岁月中，第一位天帝太一乃是道的人格化，而你，则是道化作人格崩裂出的一条鱼儿。”</p>

少年虽然没有直接答复，但是苏寻也明白了。</p>

在此之前，自己是不沾染因果线的。</p>

宇宙是一片大苦海。</p>

一切仙神，所谓的证道者、超脱者，其实都是苦海中挣扎的鱼儿。</p>

类似那玉帝、如来、诸佛、四御等，只不过是想要跳出苦海的鱼。</p>

但恰如当年老子所说的那句话，跳出苦海，何尝不是进入另一个苦海？</p>

他们跳出了名为“红尘”的苦海，却进入了那唤作“岁月长河”的苦海……</p>

看似逃脱了天道，实则，只是逃脱了天道所要去覆灭的那片河流罢了。</p>

原本，苏寻是一个例外。</p>

他的确是一条鱼儿，一条源自“道”的鱼儿。</p>

这条鱼儿，不沾染岁月长河，进入长河之中，掀起了浪涛风暴，留下了自己的鱼苗。</p>

甚至，一度改变了这片长河，给这条长河带来了更长更广阔的“下游流域”，然而……终究，只是赋予了长度和宽度。所谓金玉其外，无过于此。</p>

此时，因果线已经彻底捆住了苏寻，苏寻不再是不沾因果的鱼儿了，如今的他，与岁月长河融为一体，已是势在必得。</p>

他，已成为岁月长河中真正的生灵……</p>

或许，在这样下去，不出十几息的工夫，一切，就将会迎来真正的结果吧。</p>

但是。</p>

就在这个时候，苏寻逐渐黯淡下去的目光却突然出现了几分奇妙的光彩。</p>

他忽然看向那少年，而少年，则于心中顿时浮现出了极度的危机。</p>

只因为，苏寻那眼中的精光，并非是认命的目光，而是对生命的热爱，对未来的希冀，以及……坚定。</p>

是的。</p>

在如此关头，苏寻的目光却满含坚定和决绝！</p>

少年感受到了危机，但更多的，是疑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