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怀中的妹子睡熟，</p>

他抓起壶中烈酒饮尽，</p>

然后抱起小苏，送她回了宫殿，为她盖上了被子，吹灭了连枝灯的十一盏，只留了一星的熹微烛光以防半夜惊醒。</p>

出门后，他看到了胡仙儿，于是道：“照顾好九公主。”</p>

胡仙儿奇道：“主人，你要出远门吗？”</p>

“雷音寺的许多古书应该藏在你们妖族吧？”</p>

“不错。”</p>

“给我封信，给我个小狐狸，我明早就启程，我想看看那些书。”</p>

“人家舍不得你嘛……”胡仙儿抬袖，作垂泪的模样，媚眼儿扑闪扑闪，略带羞涩地看着他，“不如陪人家一日一夜，好不好？”</p>

夏极的大脑已经进化到可以彻底忽略她一切黄腔的程度了，他从怀里丢出两串儿二十七粒的念珠，“一串给你，一串给九公主。”</p>

二十七，意表十八有学与九无学，乃证入涅盘境界的贤圣之数。</p>

说完这句话，他就不再看胡仙儿，踏步走入了黑暗的风雪。</p>

随后，他坐在湖边，看着冰封的湖面，听着风里传来的鬼哭狼嚎。</p>

一名死士从黑暗里走来，跪在他身后，恭敬地道了声：“主人。”</p>

“明早，去一次风云楼。”</p>

风云楼是大型情报组织，在各个城市都有据点，皇城大难，虽然风云楼走了不少人，但也还存了不少，所以依然可以行使原本的职能。</p>

那死士问：“主人要查什么？”</p>

“不查什么，只让他们帮我传一句话”，夏极顿了顿，淡淡道，“三月春，我去大河北岸等天子，问他一句，敢不敢来杀我。”</p>

“知道了，主人。”</p>

“带足银子，让他们把这句话传遍天下吧。”</p>

“是！”</p>

“下去吧。”</p>

死士维持着鞠躬地姿态迅速远离，待到拐角处才直起身消失在墙后。</p>

夏极独自坐在湖边，微微往前弓着腰。</p>

佛亦有火，魔更有恨。</p>

恨命数不公。</p>

恨善恶不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