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麽?”他开口轻道:“真的只是因为公务繁忙?”
顾轻音微扬起头,“那宁太医认为呢?”
宁非然的嘴角弯起来,向上翘着,“不是因为我那日所说的根治之法麽?”
他的眼睛很亮,通透澄澈,凝视着她的时候,让她的心微微的乱,所有心思都无所遁形。
“当然不是,”她不由得挺起胸膛,加重了语气,“只是治疗,我为何要怕?”
话一出口,她便後悔了,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但她同时又觉得释然。
如果说,第一次听到宁非然说的方法她就同意一试,那显然是假话。
那时她内心摇摆不定,後来因为要到京兆府上任,就将这事暂时搁下,实则也存了逃避的念头。
如今癔症再发,且让陆寻瞧见了自己的丑态,她不得不重新认真审视这个病症。
癔症於她,已经不仅仅是一种疾病,还关系到她的日常,她的仕途。
这一次,她下定了决心,无论需要经历何种过程,她都会咬牙坚持,直到彻底治好为止。
宁非然忽然凑近她,让她紧张到屏息,谁知他只是轻飘飘的绕过她,来到浴桶边,面不改色的咬破了手指,当着她的面,任由鲜血不停从指尖滴落,溶於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