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太初门(2 / 3)

江湖朱颜泪 hollowforest 6308 字 2022-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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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战了一场,那匪首是铁山门真传弟子,孩儿与他大战了七百回合,侥幸赢得一招半式。”

“哼,学这等说书腔调作甚?七百回合,就算对方真是铁山门的真传弟子,也亏你说得出口。说起来娘亲有段时间没有过问你的武艺了,你那玄阳掌练得如何了?”

“回母亲,已练至四重劲了。”

被母亲训斥,内心不爽的韩云溪还是不得不毕恭毕敬地答道。

要是早几年,韩云溪还会被母亲这样的奚落刺激得涨红了脸,但随着这几年他与大哥、二姐的修为越拉越远,母亲对他愈发不满意后,他反而习惯了一般,内心如何不说,脸上却是没有多大的反应表现出来了。

但就算有,姜玉澜也很难发现,这个声名狼狈的儿子总让她有种不见为净的感觉,所以她的目光很少停留在儿子的身上。

“哦。那你尽全力打一掌娘亲看看。”

“那……那孩儿就冒犯了。”

没想到母亲要现场试他武艺,韩云溪愣了一下,也只能应下来。

他也不再说什么,直接先天玄阳功运起,灼热的内力依照玄阳掌的运劲法门,一重又一重劲力凝聚于右掌,等凝聚了四重劲力感觉不吐不快之际,他一个箭步上前,自然外溢的内力震荡着空气,那一掌携着风雷之势朝着母亲拍去。

韩云溪深知母亲武功卓越,自知无法伤及母亲一分半毫,所以这一掌却是完全没有留力,全然是他现今能击出最大威力的一掌了。

却见姜玉澜的藕白手臂从袖内伸出,没有韩云溪般掌风轰鸣的威势,像是轻描淡写般地也拍了一掌迎了过来。

韩云溪只瞥见母亲的掌似乎抖动了一下,让人惊骇的事情发生了!

没有击掌内力相拼的震荡声,他那一重重玄阳掌劲还没碰到母亲的手掌,就突然间如尘土被风吹拂掉了一般,居然一息间的功夫就被化掉大半,等真的和母亲碰掌,自己那刚刚运足于掌的内力早已十不存一,软绵绵的,更遑论什么四重劲了!

“娘亲,这……”

惊诧之间,韩云溪还感到母亲的掌心传来一股怪异的女干力,居然牢牢把他的掌女干住,他甚至隐约觉得自己的内劲被女干走了少许似的!

但这股女干力一闪即逝,在韩云溪还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时,姜玉澜轻轻一推掌,他被震开,顺势往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韩云溪呼出了一口浊气,毕恭毕敬地向母亲行了过手礼。但低头作揖的时候,他止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却是完全没想到试掌是这样的结果!

蓄足了四重内劲的玄阳掌被母亲如春阳融雪般轻描淡写地化解了,这让韩云溪感到惊骇万分!

他清楚记得,上一次和母亲交手不过是半年前的事,那时他的玄阳掌刚练至三层圆满,蓄力一击之下尚能击退母亲一小半步,如今别说半步,这四重劲却是看起来连母亲那坠马髻上的发钗也不曾甩动一下。

但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母亲出身逍遥宫,逍遥宫虽然是只收女弟子的门派,但武功却并非全然走那阴柔的路线,母亲修习的破浪掌、惊涛腿法及惊蛰春雷功走的就全是刚猛的路子。而那破浪掌和他修习玄阳掌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走那劲叠劲、劲推劲的多重掌力攻击之术。

上次交手,母亲正是用一层劲对一层劲的方法逐一震散了他的玄阳掌劲。

但刚刚,化解他玄阳掌却没有那一层层浪涛般的内劲,他这一掌拍去,尚未接触到母亲的掌就如泥牛入海,像是打在一层层的软絮之上!过去母亲那让他感到刚猛刺痛的春雷劲,却变得如修习太初幻阴功的二姐那般,变得阴柔无比,而且感觉较半年前时更为淳厚了!

——这也是让韩云溪最惊骇的地方。

这十多年来,忙于太初门内大小事务,母亲疏于修炼,武功多年未有进展不说,甚至可以说大不如前了。但今天这一拼掌,让韩云溪不禁怀疑:难道母亲突破了瓶颈到达那刚极化柔之境界?

但细细一想,这完全说不通。

一人能身兼多种武学,拳掌刀剑,无非是招式、内力搬运和使用的法门不同罢了。但内功从未听说能身兼两种性质完全不同的内功心法!除非散功重修,那内力的性质乃是修炼内功所定,那一身内力更是经十数年甚至数十年所就,这阳刚的内力如何能在半年不到的时间内变得如此阴柔?

难道门内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神奇心法?

韩云溪心里疑惑,但母亲武功再上一层楼是不争的事实,这么一想,他也只能再次低头作揖,说道:“恭喜母亲修为又进一步!”

然而,等他抬起头来,却是发现母亲的脸色却是突然阴沉起来,看了看自己那皓白纤手,竟然发出了一声冷哼,先是一句:“你那玄阳掌还需多加练习,在你这个年纪你大哥已修炼至五重劲圆满了……,哼,你天资虽不如你大哥,但只要平日收心养性,休要再沉迷那声色犬马之事潜心苦练的话,亦不至于进展如此缓慢……”,然后又微皱眉头,大概也觉得自己刚刚那句话过于严苛,那张习惯了结满寒霜的脸居然又舒展了少许,说道:“云溪,江湖险恶……你是已经成家立室的人,很快你要独当一面了……”

姜玉澜说罢,骤地转身,却是摇曳着身姿进了藏书阁内,留下颇不是滋味的韩云溪站在原地,想着好端端的一个请安,却是送上门被训了一顿。

——

离开藏书阁,韩云溪回头看了一眼藏书阁,一圈擂在廊道的石柱子上,震得上面尘土飘落,然后才运气提身朝演武场奔去。

他却是要穿过演武场去北边的独院找二姐韩云梦咨询一些事情,门内禁止施展轻功高来高去,但他这个三公子却甚少遵守,值哨的门人看到是他除非个别长老,亦不敢加以阻拦。

出了藏书阁,穿过神兵堂,韩云溪却见到演武场上站了约莫两百号身穿蓝色短靠的太初门弟子正在练功,顶着烈日浑身汗水地在扎着马步。

太初门弟子分两种,一种是内门弟子,习的正是太初门本门传承和从外面搜刮、收纳到了上乘武学,连韩云溪在内共有九男六女十五名真传弟子和七十五名入室弟子,其中大哥韩云涛和韩云溪由父母韩雨廷和姜玉澜亲自教导,其余弟子则分别由四名传功长老传授教习武艺。

但自从一年前韩雨廷再次开始闭关修炼后,大哥韩云涛开始自行修炼,韩云溪则改由童秋岗长老教导。而二姐韩云梦练的玄阴腿法是阴柔路子,一直跟随同习玄阴腿法的徐秋云长老练习。

另外一种是现在在演武场练武的外门弟子,有二百二十四人,里面成分不一:有的是在属地挑选天资优秀作为选拔内门弟子的后备队;也有专门培养未来派遣驻扎太初门产业、生意所需的;送往军队里任职的;亦有富商官吏送往来锻炼并谋求“太初门弟子”身份的。

而这些外门弟子,上任教头被姜玉澜调遣入南唐玄武军中任职后,如今通通由半年前聘任的客卿公孙龙教头教习,教的是一些基础内功和基础兵刃技法。

公孙龙教头看起来约莫四十来岁,修的是一身横练外功,但却不是那膀大腰圆的莽汉,反而一席长袍遮挡住那肌肉精炼的黝黑躯干后,人看起来甚至有点瘦削。这身形穿着那长袍本来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气息,无奈那张蓄着山羊胡子的黝黑脸蛋额窄颧高,凭空舔了几分石更诈神色,倒像是一名无良军师。

韩云溪与这位新任教头接触不多,公孙龙到任半年来,韩云溪下山三次,每次都几乎花费个把月时间,难得在门中时又被母亲逼着修炼,所以他这个三公子和公孙龙这个外门教头见面却是两只手就数的完,不超十次,但两次宴席上他发现这个公孙龙教头也是一名酒色之徒,两人相谈甚欢,所以关系尚可。

这边公孙龙正拿着一根烧火棒给弟子们纠正姿势,看见韩云溪远远就拱手点头。韩云溪还了一礼,也不做停留,直接掠过演武场。

整座赤峰山都是太初门的领地,总坛建在三面悬崖易守难攻的顶峰上,二姐韩云梦的别院却建在下方的一chu山坡上,三面环林,门前挖了一亩地的大坑再引了山泉水,形成一个小湖,别有一番风光。

韩云溪远远瞥见一道身影在湖边的草地上舞剑,动作如蝴蝶飞舞,轻盈飘逸,那优雅的动作中,剑光四溢,断不是习腿法的二姐,却是二姐的婢女秋雨。

太初门的婢女虽然名义上是下人,但她们的地位却是比外门弟子更高一筹,尤其是内院的婢女,都是依附于太初门的一些小门小派那些门主、掌门的千金小姐,均有武艺在身,而能被选上的姿色身材亦是中上之选。

这些千金小姐在太初门为婢三年就会自动转为入室弟子,获得修习上乘武功的机会,虽有虽说为婢,但绝大部分门主掌门以女儿被选上为荣。

这秋雨会一手蝶舞剑法,虽然在韩云溪这种名门大派的亲传弟子眼中上不得台面,但在江湖上同时对付五六个宵小之辈却不在话下。

韩云溪刚被母亲训斥完,内心正憋了一股怨气,看见那婢女秋雨,脸上闪过一丝戾气,却摸出一条黑巾把脸蒙住,然后施展轻功身法跃出林子从背后往她扑去。

那边正在练剑的秋雨听见身后风声,转身发现一蒙面男子朝他跃来,竟已逼近身前五步,一声惊呼下,反应颇快,手腕一转一抖,居然直接就是她家传绝学蝶舞剑法的杀招蝶舞缤纷,抖出七道剑花朝着韩云溪刺去。

可惜这杀招对韩云溪来说却是花哨有余,锋锐不足,这七道剑花只能迷惑一些外门弟子般的武学新手,在他眼里简直就像放慢动作喂招一般。他轻易找到真正剑锋所在,然后也无需以精巧招式拆解,左手剑指点在剑身上。

秋雨只觉得手中铁剑被一股巨力敲中,惊骇之下,虎口一麻却是剑也握不住,直接脱手被震开。韩云溪左手点飞秋雨的铁剑后,右手闪电一般探出,却是在秋雨的胸脯上直接捏了一把才飘开。

“啊……”

秋雨发出一声惊呼,胸脯被人轻薄,脸上惊怒交加,却是很快黯淡下来,她已猜出这蒙面男子是谁,双手垂下站立,眼眶里荡起水雾,低头咬了咬下唇,喊了一声:“三公子……”

韩云溪扯下脸上的黑巾,嘿嘿一笑,却是绕到秋雨后面,在她的臀部上又捏了一把,才在她的耳边低声问道:“我那云梦姐姐呢。”

“二小姐三日前领了玄武令下山去了……”

被送往太初门前,秋雨是流云宗的千金小姐,是宗门内众星捧月的存在,然而在这里,她却只能是个婢女,被韩云溪公然轻薄却发作不得,甚至那边韩云溪听到她主子不在,更加肆无忌惮再次将手按在她的胸脯上肆无忌惮地扭弄起来,她也不敢有一丝反抗。

因为她知道,这样的轻薄不算什么。

就在她深女干了一口气后,后面传来那让她在噩梦中惊醒的声音:“脱掉衣服。”

——

韩云溪从二姐别院的婢女厢房出来时,落日已经被赤峰山遮住,整个太初门灯笼已经全部燃亮,在黑夜中仿若点点星光。

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朝厢房内抛去,落在赤裸着身子坐在床边的秋雨边上。

秋雨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这是第九次了。她记得特别清楚。但每一次韩云溪带给她的羞辱感都如同第一次般强烈。

但她不得不伸手拿起那锭银子,在屈辱得再次落泪中,强迫自己抬头挤出笑容说道:“谢谢三公子……”

仿若妓院娼妓拿到恩客赏赐般……

但秋雨知道这个三公子手段的可怕,她如果不顺从的话,等待她的可能就不仅仅是胸乳上那些掌印和掐痕了。

门外的韩云溪露出满足的笑容,只是一刹那间,又敛去,转头间,变得有些落寞起来。

他留意到秋雨的拳头捏得发紧,他当然知道他这种强行把强暴行为变成狎妓行为到底是多么地侮辱人,他也知道秋雨心里肯定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但他还是忍不住这样做了,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彰显他这个太初门三公子的“能耐”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