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幕笼罩天空,漫天繁星都被黑夜吞噬,只有圆月泛着点点白光。丛林里枝繁叶茂的大树却彻底的遮挡了那黑夜中唯一的光芒,只留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五安城地chu大周王朝极北之地,此chu人烟稀少,虽说是城,但人数却不过聊聊五万人。朝廷对此地也是不管不问,由此滋生了不少强盗,土匪。其中最为出名的还是白云会。
白云会是由一群不满当今朝廷不作为的有志之士组成,繁刑重赋,当朝者纸醉金迷,百姓却民不聊生。他们割据一方,打算推翻大周王朝,建立新的秩序。
但是大周王朝对此却毫不在意,大周王朝有重骑十万,精兵百万,更有数名运筹帷幄的良将,仅凭白云会的几万人,不可能在大周王朝的统治下翻出什么浪花。
「冯将军,前面就是白云会的寨子了,探子回报约有三万人,其中大部分是训练有素的士兵。现在夜深,只有约六百哨兵守夜,估计还有些许暗哨,估摸着有一两百人」身着暗黑色金属铠甲的副官向身边的冯正奇将军汇报道。黑色的铠甲与黑夜融为一体,若不是有些许烛火照明,根本让人发现不了。
「很好,一群乌合之众如何与我银羽军抗衡,此时不过子时,我们再候上一个时辰,待到哨兵困乏,我们便可轻易将他们一举拿下」冯正奇低沉的声音,让人感觉格外的有安全感。
「将军,多年来,朝廷对白云会都是不管不问,为何此次要派将军您来清剿?」副官疑惑的问道。
冯正奇拔出腰间的宝剑轻轻擦拭,在漆黑的夜晚,宝剑的寒光也令人背后发凉。「你说这大周王朝近年来国情如何?」
「在君上的统领下,那自然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副官朝着皇宫所在的方向,高高抱拳,以示对皇帝的敬意。
「错,你们这些人出生华贵,一生锦衣玉食,看到的都是虚妄的假象,而我是寒门子弟,最是明白这民间疾苦」冯正奇顿了顿,继续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你在宫里看到的纸醉金迷,就以为天下人都是一样奢靡享乐吗?百姓生活在什么样的水深火热之中,是你们这些人怎么样都想象不到的」
冯正奇紧闭双眼,靠在一旁的大树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副官呆傻的站在一边,不知所措。这些可是大逆不道的话啊,被人知道怕不是要被凌迟chu死。
冯正奇眯着眼看着一旁吓傻了的副官,微微一笑,说道「即使这民间再乱,与你我又有何干呢?我大周王朝兵强马壮,国库充盈,宵小之辈怎敢造次?但再怎么样训练,没有鲜血的洗礼,也不过是些绣花枕头。有了这些人,军中才不会放低警惕,他们就是朝廷养的一块磨刀石罢了。」
副官见冯正奇并无反叛之心,这才松了一口气。
冯正奇看着副官一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模样,一脸嫌弃。副官是朝中高官之子,此次随他讨伐白云会,不过是来渡金,好给他之后的平步青云打下基础。冯正奇也深知其中利益勾结,也不愿再多讲,闭上双眼,为马上迎来的大战,养精蓄锐。
黑风刮过树叶,发出渗人的沙沙声,数万银羽军隐在树林中,训练有素的他们,没有发出一声动静,甚至控制自己的呼女干,不让自己有一丝暴露的机会。
「将军,时辰到了」副官轻声提醒道。
冯正奇缓缓睁开眼睛,眼里布满血丝,发出一股肃杀之气。「传令下去,前锋营换上轻装,靴上裹上棉布,与敌军一千米chu驻足,虎豹营前往隘口,不可放一人逃离,弓兵营抹上黑油,于东南方埋伏,等我命令,顺风齐射。神兵营等我号令」一道道军令从口中吐出,好像一柄柄死神的镰刀悬在白云会众人的头上。
兵贵神速,不出半个时辰,银羽军已经部署完毕。看着宁静的白云寨,冯正奇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杀」冯正奇轻轻的吐出一个字,声音不大,却带着满满都杀气。
随着冯正奇的一声令下,埋伏于东南方的弓兵率先发难,万箭齐发,像是巨大的乌云从天塌下。箭头上绑着一罐黑油,在寨子里四溅开来。
紧接着黑箭落地,前锋营已经开始冲锋,一千米的距离,对他们来说用不了半刻。趁着前锋营冲刺的时间,弓兵营开始了第二轮的射击,这次他们引燃了箭头。
一支支火箭呼啸而下,地上的黑油触碰到火苗,瞬间火势蔓延开来。白云寨中众人皆被惊醒,还来不及穿上铠甲,便被无情的焰火带走了性命。
一时间求救声,哭喊声,怒吼声不绝于耳。多年来,朝廷对他们熟视无睹,也满满放低了警备,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冉大哥,是银羽军突袭!」一个手下急急忙忙跑入正厅。
「该死的走狗!」白云会头领冉高卓身着黑红的军甲,九尺的身高挺拔而立,面目清秀,竟是一个美男子,他狰狞的怒吼道「各位,这寨中有我等的妻儿老小,我们已是退无可退,这战胜也得胜,不胜也得胜!」冉高卓激励着正厅里的大小头目,让他们燃起奋死抵抗的斗志。
他也明白这是因为自己领导不力,才导致了银羽军这么轻易的攻入寨中。但是破釜沉舟之后,白云会也并不是没有资格与银羽军一战。
黑压压的银羽军像是黑色的潮水向白云寨涌来,白云寨的士兵来不及整理,匆忙挂上铠甲,便冲上前去厮杀。刀光剑影绽放开来,剑与剑的敲击声,像是一曲美妙绝伦的乐章。只不过,这是在战场上,残肢断臂,血肉横飞,毫无美感可言,只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冯正奇见到摧枯拉朽的战局,不屑的冷哼一声,右手轻轻一挥,身后的神兵营加入了厮杀中。
神兵营是银羽军仅次于亲卫军的精锐,参加的战役不下十场,人人手里都有数十条人命。神兵营加入战场后,本就吃力顽抗的白云会开始溃散。
「冯狗,你可敢与我一战!」冉高卓明白大势已去,便想着能激敌方大将与自己决斗,若是能斩杀冯正奇,己方也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银羽军局势一片大好,与敌方首领决斗实为不智之举,但是冯正奇却出人意料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周围的士兵纷纷给他让出一条路来「给你一个机会也未尝不可,让你也能死得心服口服」
「哼,冯狗,受死!」冉高卓握紧手中的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冯正奇冲去。反观冯正奇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长剑砍向自己的脖颈。
剑锋在离脖子一公分chu停下了,在千钧一发之际,冯正奇的左手捏住剑背,不管冉高卓再怎么用力也不能移动长剑一丝一毫。
冉高卓心里一惊,冯正奇握住的不是剑锋,而是剑背,这是何等惊人的速度,只要慢上一点点,他就会人头落地。冉高卓此刻才明白,自己与冯正奇的差距不是一点点,对方至少要比自己整整高了两个境界。冉高卓不怕死,但是面对这么可怕的敌人,自己连以死相搏的机会都没有。
冉高卓松开紧握的双手,双目无神,自己已经输了,再抵抗下去毫无意义。
「反叛之人,没有投降的机会,白云会的人尽数屠杀,他们的贱种也不要留下,至于女子,待结束之后,赏给兄弟们玩乐」银羽军对这样的安排已经习以为常,每次出征,冯正奇都会把敌人的妻女犒赏给士兵们,让他们洗去身上的死气。
「冯狗,士可杀不可辱!祸不及妻儿,你要我的性命,我无话可说」冉高卓听到冯正奇不肯放过寨子里的女子,气红了眼,自己的妻女也在这寨子之中,娇弱的妻子和尚且年幼的女儿怎么受得了他们的石更淫虐待。
冯正奇不以为意,不在理会冉高卓,独自向白云寨的正厅走去。只留下被五花大绑的冉高卓无力的嘶喊……
鲜血将暗无天色的夜空抹上了一股血色,滚滚黑烟从地上升起,焰火的照映下,黄土染上了红褐色,那是一条条生命逝去留下的痕迹。训练有素的银羽军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确保没有一个叛军可以在这次屠杀中幸存下来。
血迹斑斑的战场上,断肢,内脏随chu可见,哀嚎声此起披伏,与此同时,与这番修罗场格格不入的欢声笑语从白云寨的大殿里传出。属于白羽军的庆功宴已经开始了。
宽敞的大厅里,跪着几个被五花大绑的男子,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暗红色的鲜血从长发上滴落,像是沐浴在鲜血之中似的。「当今官员贪赃枉法,百姓民不聊生,这其中也有你冯狗一份功劳!」跪在正厅的一位白云寨的将领狠狠的盯着冯正奇,怒骂道。
冯正奇半倚在主座之上,右手托着下巴,对着手下败将的无能狂怒自然是不以为意「说的好像你们能做得比大周王朝更好似的,怎么现在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
「一群酒囊饭袋,百姓还能指望你们?」冯正奇出身寒门,当自己还是孩童之时,便立下大志,要让大周王朝改头换面,天下百姓人人能温饱不愁,但是随着自己的官衔越来越大,越是明白靠着自己一个人是改变不了天下大局的。自己曾经想要改变,现在心中却没有勇气改变。看着眼前的白云寨众人,他心中有一分怒其不争,口中大义凛然,实际上不过是一群无用的土匪而已。
「冯将军,你我各自立场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次是你赢了,我等自知难逃一死,但将军也明白两军交战,胜败乃是常事,请将军万万不要连累我等家人」跪在一旁的冉高卓不愿自己的妻女受到凌辱,只能低下自己骄傲的头颅,低声下气的向冯正奇求情道。
「胜者王,败者寇,你们既然战败,又有什么资格向我提条件呢?」用敌人的妻女发泄作为庆功宴一直是银羽军的传统,冯正奇不敢也不愿破坏。
「夫君!」门外传来一声清婉的声音,一个红衣女子在两名银羽军的挟持下,缓步走入大厅。一头黑发从肩披下,衣裳飘动,身形华贵,只见她清丽秀雅,容色极美,看相貌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丝毫看不出已经年近三十,已经是一个育有十多岁女儿的母亲了。双目湛湛有神,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红衣将绝美的玉体包掩的严严实实,越是这样,越能激发男人想要撕破她华贵的衣裳,狠狠的将她压在身下的兽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