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的黑鸟飞起,铺天盖地。
希迪:“二。”
远chu又一个黑影落地,掉进看不见的巷子里。
希迪:“三。”
一chu的鸟炸了似的向旁边躲开,鸟群里短暂地出现了一个空隙。
少年晃着腿,哼着似乎是自创的小调,从一慢吞吞地数到十八。
夕阳像血一样鲜红。
告死鸟一开始还不太甘心地在四周盘旋,到最后终于发现不成,谁离得近谁先死,于是开始争先恐后地逃窜。
希迪:“二十。”
跳过十九,他用一根冰锥射穿了两只飞得最慢的告死鸟。
黑压压的鸟群终于飞离了他的射程内,希迪目的达成,也没有去追,反手握住最后一根冰锥,看也不看,往自己身后用力一捅。
有人轻轻地握住希迪的手腕,又抬起手,亲了一下他的手指。
冰锥很凉,少年的指尖和关节上都被冻出一层薄薄的红。
希迪回过头,举起冰锥,认真地邀功:“这是专门给你留的。”
为此他还特地瞄了一下,才在最后用一根冰锥射下两只黑鸟。
挺不容易的呢。
布瑞斯纵容似的笑了笑:“您能记得我,我很高兴。”
外面的告死鸟已经一只都没剩下,希迪就跳下窗台,主动环住布瑞斯的腰,软乎乎地抱怨:“你去了好久。”
他杀了整整二十只鸟,很长一段时间了。
希迪:“想确认的事都确认完了吗?”
布瑞斯:“嗯,回来的时候遇见了那个疫医,他送了些吃的来。”
希迪:“小饼干?”
布瑞斯:“没有小饼干。”
希迪:“哦。”
听说没有小饼干,他迅速失去了兴趣,连布瑞斯出去干什么了都没问,转而稍微站起来一点,握着冰锥,仔细又认真地动作着,用尖头挑开了布瑞斯胸前衣服上打结的系带。
“拉上窗帘吧……”他含糊地嘟囔,“外面都是死鸟。”
希迪不喜欢那些鸟,死的也不行。
过分热烈的暮光被绿丝绒遮蔽,少年面色嫣红,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比夕阳还要晃眼的浓金,软糖一样贴在布瑞斯身上,哼哼唧唧地要他亲。
光是欺负鸟,只能勉强到达这种程度。
他被惯坏了。
不这样不行。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