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缚意识模糊,眯着眼,汗水顺着眼角浸入眼睛,刺得他酸痛。
模糊的听见系统叫骂:“都用踏马几年了才告诉我身体不兼容,神经病吧你们!给劳资爪巴!”
“宿主你要是还听得见,不要睡,坚持一会儿,我马上chu理好!”
林缚还是第一次听见系统这么暴躁的骂娘,光是听声音都能想象得出他在自己脑海里冒得团团转脑袋冒烟的样子。
林缚觉得自己还挺闲,想了想后,竟然有点好笑。
议会跟皇室那点问题跟这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
林缚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没让任何人发现他的问题。
他麻木着,恍惚中生出一点错觉,觉得疼到麻木后与之前没有感知的情况差不了多远。
关上房门,屏蔽仪一一开启。
他弓着背,一点点曲下身体,倒在了地毯上。
不省人事。
灵魂像是与身体割裂了,从躯体中飘摇着飞出一半,看见自己躺在地上如同一具尸体。
不,确切而言,他的尸体早在炮火中炸成碎末。
现在躺着的,是属于这个时代,另一个林缚的身体。
他听见有点失真的声音喊:“靠他爷爷的!怎么出来了还!?”
那声音不知道朝谁吼:“你们搞快点!再下去我宿主痴呆了,劳资跟你们没完!”
是系统……这声音跟脑海中听见的不太一样。
更像是真人的声音,有温度与情感,柔软又有质地的,机械与人工智能永远无法模拟出的声音。
他没来得及想更多。
灵魂被撕扯着,疼的他觉得撕心裂肺,这辈子都没这么疼过,哪怕灵魂已经跟躯体无法完全融合,躯体也在不受控制的抽搐,豆大的冷汗扑簌簌从额头滚落。
系统用庆幸的语气说:“还好,还好,吓死我了。”
林缚于是知道,他又活过来了。
他活了三次。
他用力睁开眼睛。
千斤重的眼皮只能勉力撑起一条小缝隙,允许一丝光芒漏进来。
天还亮着。
让他度日如年的疼痛,实际上可能只有几个小时,甚至几十分钟。
他躺在并不冰凉的地毯中,听见光脑想起提示音,指尖摩挲着点开了。
男人熟悉的腔调里夹杂细碎的笑声:“上校,恭喜你即将晋升为少将。”
“这么大的喜事,不庆祝下实在说不过去。不过看上校孤家寡人的,可能也没人来帮你庆祝,所以我来充下排面?价格优厚,童叟无欺。”
“叫声哥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