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痕最后给贺景发了条消息。
过了两天,林痕依旧没收到贺景的回信,这两天他又给贺景打过三个电话。
林痕不想欠他人情,偏又联系不到,一开始还能拨通,后几通电话直接关机了。
林痕直觉贺景看见了电话,是故意不接的。
第四通电话被挂掉之后,林痕深女干口气,放下手机拿起卷子,心头起火。
人傻钱多,爰几把接不接,他上赶着还钱还不要,又抽什么疯呢。
那次联系后,顾安约林痕有时间一起吃饭,让他高考复习别那么紧张,林痕答应了。
本来攒了一部分还卢方的钱,现在全都宽裕出来,他可以还给顾安。
生活就是这样,越往前走,身上的担子反而越多。
但没关系,他还年轻,他扛得住。
这天周末,林痕按照顾安给的往约好的地方走,这片林痕不熟,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家店,七拐八拐,不知道怎么就拐到了当初他和贺景住院的医院。
林痕看了眼时间,正准备给顾安打个电话,视线里忽然闯进一个熟悉的身影。
尽管戴着口罩,穿着卫衣,卫衣的帽子也搭在脑袋上,捂得严严实实,林痕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是贺景。
贺景居然在国内,林痕不免再次把还债的事和贺景联系起来,愈发肯定那个人是贺景。
贺景低着头,看不清脸色,但林痕还是感觉到贺景瘦了,瘦了很多,穿着宽松的衣服只是高大的骨架在撑,飘荡着像随时要倒下去的人偶。
身后跟着两个像是保镖的人,警惕地左右护送着,与其说是保护贺景被别人伤害,更像是防止贺景自己倒下去。
林痕压下心底的颤动,喊了一声:“贺景。”
贺景身形一顿,过了两秒,才慢慢回头,看见林痕的一瞬间眼底闪过浓烈的情绪,但下一秒他转过头,低声对保镖说了句什么,三个人迅速往远chu走去。
林痕愣了愣,不等反应过来已经追了上去,一把拽住贺景的手问:“钱是你拿的吗?”
保镖刚要动作就被贺景呵止,他往回抽了抽手臂,却没能抽出来,神情狼狈地移开视线,没有看林痕的眼睛,声音嘶哑:“什么钱?”
林痕感觉握着一块冰,贺景体温低得不正常,他疑虑地松开手,观察着贺景的脸色,沉声道:“高利贷。”
贺景收回手,另一只手紧紧握在林痕刚抓过的地方,低声说:“我不知道。”
林痕不用仔细看都能发现贺景的反常,不只是忽然变化的态度,还有身体情况。
脸色苍白,嘴唇撕破,呈现出不正常地殷红,以往的强大像是幻象,现在整个人都摇摇欲坠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