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樊醒离开,樊醒问安流:笼主被他们用这种方式送走,那这个“鸟笼”还有别的笼主吗?
一人一鱼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敢询问母亲。安流最后推测:笼主应该仍是那个小孩儿。小孩儿离开之后,无论安流还是樊醒,都没有成为新的控制者,这说明“鸟笼”认可的依然是小婴儿。
但小婴儿离开了“缝隙”,她不可能再影响“鸟笼”。“鸟笼”便一直保持着她离去时的样子。
“她还会再回来吗?”樊醒抱着安流的独角,“她会记得我是他哥哥吗?”
安流戳破了他的幻想:“你才不是她哥哥。”
离开“鸟笼”之前,安流犹豫了一会儿,转头在这个“鸟笼”外设下了保护网。“免得有乱七八糟的人进来,破坏了这儿。”安流说,“这可是樊醒妹妹的地盘。”
樊醒:“我不是她哥哥。”
安流的立场变得很快:“你说是就是了,她也不能否认。”
说着载起樊醒,晃着尾巴慢悠悠地游走了。
这段记忆早就彻底从鱼干脑海中消失,它茫然看地面痕迹,又看余洲和樊醒。
“……真的吗?”
“当然。”樊醒搓它小脑袋,“骗你干什么?”
余洲也搓它鱼鳍,鱼干的样子又呆又好笑。
它的心脏被剥离之后,在海洋里沉睡了很久很久,确实失去了许多记忆。但——余洲心里充满了温柔和感激:但鱼干始终没有忘记每一个被自己照顾过的孩子。它怎么会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类孩子献出自己的眼睛?可是回过头来想想,这又确实是鱼干会做出的事情。
余洲忍不住亲他一下:“谢谢你,安流。”
鱼干看不出羞赧,用鱼鳍不停挠头:“嘿嘿,嘿嘿……”
几个人围着那痕迹看,每个都瞧着余洲笑。余洲笑了一会儿忽然哭了,许青原:“……又哭什么?”
“久久应该没有掉进‘缝隙’,”余洲擦眼泪,“我在想,如果她仍旧是这儿的笼主,那即便落入‘缝隙’也应该立刻回到这里。”
骷髅用脆弱的指骨打响指:“对,有道理!”
许青原坐在地上,想想说:“我还有另一个推测。”
他指着余洲,还有余洲手里的深渊手记。
“一开始,深渊手记想要接近的人或许根本不是你,而是久久。”许青原说,“久久能看到樊醒,樊醒能碰触久久。深渊手记为什么会粘上你,正是因为你身上有久久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