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所有人做的事。
有时候,他甚至感觉自己是那条安静、沉默的黑龙,不善言辞,有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他看见樊醒和自己说话时,总握着自己手腕,生怕什么时候白蟾转身逃遁似的。他还看见隐藏在枝叶里的鸟儿,灌木中的小兽。身为人类时许多声音风一样从他耳边刮过,他不能懂得,但借用黑龙的感官,万千世界仿佛都在脑中完整铺陈,他倾听、注视和理解一切。
他看向自己的同伴。他想开口,但黑龙只是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气。
“你是这个地方的笼主……为什么小游他们进入鸟笼,都是降落在云外天,唯独我们从山里过来?”樊醒问。
白蟾:“你们,从小十的鸟笼来的。小十怕高,我给她,开了落地的通道。但是,她从来,没找过我玩。”
鱼干都快要流泪了:“白蟾,你好乖。”它凑过去想贴贴,被樊醒两指头拈走。
“你的眼睛怎么能产生独立的意识,怎么能占据别人的身体?”樊醒又问。
白蟾:“不知道。这个大鸟笼,有很多,特殊的地方。我也,不能全部理解。”
柳英年适时补充:“你这说了跟没说,有啥区别?”
白蟾翻个白眼,不理。
柳英年:“我们帮了你,你好歹也要坦诚一点。”
白蟾闭上眼睛。
“……那就说重点,”樊醒说,“我们怎么才能去云外天?”
白蟾:“……去,见别的,笼主?”
樊醒:“废话。”
白蟾:“你们,从我另开的,通道抵达。云外天的人,不知道,你们来。你们去见他们,是,送死,而且,会让我的通道,暴露。我拒绝。”
樊醒一把揪住白蟾的衣领:“那立刻滚出余洲身体。”
白蟾又含泪:“痛。你,粗鲁,凶。不喜欢。”
樊醒没脾气了,他对余洲凶不起来,只得把他放下。白蟾火速收了眼泪,平平板板地说:“以后怎么办,等我,休息够了,再说。”
话毕,他倒在樊醒怀中,睡了过去。
余洲浑浑噩噩,再次拥有清晰的意识时,发现有个声音对他说话。
“很多人爰你,”是白蟾,“为什么?”
余洲只感到周围一片漆黑,他仍困在黑龙的意识中。“我们一起吃了许多苦。”余洲说,“没有人和你一同吃过苦,一起做过快乐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