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对儿臣悉心栽培,儿臣莫不敢忘。”
“子沫是你杀的吗?”宗明赫问得十分平淡。
宗子珩噗通又跪了下去:“儿臣绝没有杀害二弟,求父君明鉴。”
“他们两个出事,我的子嗣中,便只剩你能堪大任,不是你们母子,还能是谁?”
宗子珩以额杵地,大声道:“儿臣做不出手足相残的事,求父君明鉴。”
宗明赫冷笑一声:“子沫的死,究竟是你们母子干的,还是那个贱人干的,本座自会查清楚,若真是你所为,就算我顾念父子之情留你一命,无量派也会把你挫骨扬灰。”
宗子珩感觉后背都被汗打透了。
“不过。”宗明赫话锋一转,“若并非你所为,本座也不会让无量派诬陷你。”
宗子珩缓缓抬起头,他从宗明赫脸上看到了无可奈何之下的妥协,正如沈诗瑶所说,宗子沫死了,宗子枭废了,宗天子将别无选择,不得不正眼看他这个长子。他道:“多谢父君。”
“如今当务之急,是保住皇家颜面。”宗明赫睨着宗子珩,“这件事,你认为应当如何chu理啊。”
宗子珩深女干一口气,徐徐道:“如今外界已经有一些风言风语,但没有凭据,儿臣以为,应该暗中chu理。可以将楚妃……楚盈若囚于冷宫,令她终身思过,至于子枭,可对外宣称他不幸病故,将他逐出宫去,改名换姓,终身不得以真实身份示人。”
宗明赫冷冷一笑:“简直便宜了他们。”
“楚盈若毕竟服侍了父君十几年,而子枭他浑不知情,且年纪还小,父君尊为人皇,若能对他们略施宽宏,也可抚慰几位娘娘和弟妹的惊惶。”
“那贱种的一身修为,皆我宗氏赐予,本座在他身上耗费了多少心力和天材地宝,本座可以念在过去情分上,饶他一命,但绝无可能让他带着宗氏赐予他的东西走出大名。”
宗子珩一震,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父君,您放过子枭吧,他还未成人,对我宗氏构不成什么威胁。”
“废话。”宗明赫剜了宗子珩一眼,“难道他不会长大吗?他十三岁就在蛟龙会夺魁,这种天资,几百年难遇,若放他全须全尾离去,将来必成大患!”
宗子珩掩在袖袍下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这件事,你不用再管了,本座命你去一趟兖州,调查陆氏,陆、兆、风。”宗明赫突然念出这个名字,“那陆氏的杂碎,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当年听说他已经死了,但本座现在怀疑他是否真的死了,那贱种出生的时间实在微妙,这件事,你亲去一趟兖州查清楚。”
“父君……”
“尽快去。”
“父君。”宗子珩膝行到宗明赫脚边,哀求道,“求父君放过小九吧,我必让他从修仙界消失,他会听我的,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