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语气是一如既往地委婉客气,步衡总觉得客户的想法应该是“就这?”
相比起来这样的客户也不算很难缠,步衡便对着产品图又重新研究起来。直到下班的时间?,看着魏乐乐笑着跟自己再见的时候,才又想起了?那?只耳鼠。
“在画耳鼠?”一只沾着水汽的大手从背后伸了?过来,拿起步衡面前的写生本。
步衡头,与周吝四目相对,刚好被对方?湿漉漉的长发甩了?一脸水。
“你……”
“抱歉。”
步衡指责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周吝的道歉堵了?回去。他伸手扯了?两张纸,擦去脸上的水,指了?指周吝还?在滴水的长发:“浴室的柜子?里?有吹风机,可以吹干头发。”
周吝倒不至于不知道吹风机是什么,依旧固执地坐在步衡床上,低头看着手里?的写生本:“不用。”
步衡看了?他一会,总觉得长发上的水随时会落到自己的本子?上,“你要是不会用,我可以教你。”
“不用。”周吝不动如山。
“你,”步衡深女干一口气,“我可以帮你。”
“太吵了?,”周吝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不是说你,吹风机。”
妖怪五感敏锐,吹风机的声音确实会有点难以忍受。
“那?你……”
“不会有水落到你本子?上,也不会落到你床上。”周吝垂下视线,继续看手里?的画。
不知道是步衡天赋过人,还?是观察仔细,他笔下的妖怪不管是原身还?是人身都可以说是惟妙惟肖。他和耳鼠明明只打了?这么一次照面,却?能还?原她身上的每一chu细节,不管是那?对长耳,还?是毛茸茸的长尾,尤其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很好地还?原出耳鼠的神?采。
“这不是画完了??”
周吝抬眼,发现步衡正趴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笔。
“画完了?,”步衡说,“注释还?没?写。”
周吝看了?他一会,突然把他手里?的笔拿了?过来,低头在写生本上匆匆写了?几个字。
步衡看了?一眼:耳鼠,姓名未知,性顽却?直率。
步衡有点意外?,不是注释内容,是周吝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