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顿住脚步,抬头望向天空——
皎洁的月色之下,傍晚那朵乌云却没消失,并且,正罩在步衡头顶。
夜色渐浓。
周吝喝光冰箱里最后一罐啤酒,客厅的鼾声还?没止歇,大有持续到天亮的趋势。
摆在眼前的有两个选择,一是冲进客厅一巴掌把夔牛拍醒,然后和他大眼对小眼地坐着,直到第二天,其?中还?要忍受对方的抱怨和絮叨;另一种选择就是自己?待在房间,听着客厅的鼾声,直到天亮。
后者听起来似乎能更?消停一点,如果?困意来了,也能睡上一会。
房间正中央的大床和林苑家里那张差不?多,宽敞且舒适,想起周澈可能曾经睡在上面,周吝并没有躺上去的想法,直接化?回妖身,贴着落地窗的玻璃趴了下来。
很久以前周吝还?没去禁地的时候,在人间也喝过一次酒。他已经不?太记得那酒的口?感和味道,却清楚地记得当时那种眩晕到几乎失控的感觉。
他不?喜欢那种感觉。
今晚的啤酒倒还?不?错,喝过之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感受,在这样有点微热的夏夜里,多了点凉爽和安逸。
窗子半敞着,夜风吹进室内,在赤红色的背毛上拂起一片波纹。
周吝抖了抖耳朵,舒服地摇起了尾巴。
从楼上看?到的景色和前晚在街边公园看?到的不?太一样。
更?加直接,也更?完整地看?到这个城市的夜景。
不?远chu的大厦高耸而?挺拔,里面亮着星星点点的灯光,更?远地方也有低矮的屋舍,远远看?去只?有昏暗一片。正街上车水马龙灯火辉煌,行人在主街上来来往往,偏僻的街巷光线昏暗,人迹罕至。
周吝看?了两眼,突然感觉有些奇怪。
他感知?到一股微弱的波动,伴随着极轻的声响——就像是附近有什么东西正在撞击结界。
那家伙这么快就来了?
周吝一跃而?起直接冲进客厅,伸爪子推了推正在酣睡的夔牛。
夔牛在睡梦中不?满地嘀咕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打鼾。
对这个家伙就不?该心慈手软。
周吝一爪子拍了过去,发出?一声不?耐烦的低吼:“给我滚起来!”
夔牛的美梦戛然而?止,从地上弹起,用唯一那条腿支撑自己?原地跳了两下,才?完全睁开眼:“怎么了!怎么了!”
“老实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