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乘也是个不大爰出风头的神,他住的地方离蓬莱很近,与束台和西王母相识。他无所谓生死,只是觉得做神太寂寞了,或许做仙会好一些。
他在凡间认识了一个姑娘,却不知道这个姑娘是他的情劫,他为此神魂消散天地间,而姑娘则在他死后于奈何桥上守了许多年。那时候姑娘还不知道,他是没有来世的。
束台对孟婆心怀歉意,长乘的死讯是由他告知孟婆的。他闯幽冥,孟婆也帮了他的忙。
当初束台上天的时候是觉得有办法叫死去的神活过来的,结果形势比他想的严峻的多。后来发生了许多事,都是瞬息万变,再之后他就进了樊渊,也忘记了告诉姑娘叫她别等了。
束台看着孟婆的满头银发,忽然发现一万三千年不止是困住了他自己。这一万三千年里,孟婆在等长乘,西王母和族人想尽办法让他出来,天庭生怕他跑出来。
神也好,仙也好,樊渊之中困住的是束台,樊渊之外他们一起陪束台煎熬。
那天道呢?束台想,他也被困着吗?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觉得他就在我身边。”孟婆笑了笑,拜别束台,缓步踏上奈何桥。
束台看着她的身影,默然无话。这时候小谢走过来,“上神,怎么了?”
束台摇了摇头,面色郁郁,“我不大喜欢这里,咱们回吧。”
天道住在天外天,乃是一chu化外之地。因为靠近天庭,所以天外天沿袭了天庭一贯的风格,放眼望去,满目都是洁白。
天道在一chu水潭便休息,岸边开着许多白色的花儿,绵软轻薄的如同云纱一样。
玉帝带来的那些人停在天外天的外围,他一个人,带着重伤的卞乐来见天道。
“大人。”玉帝拱手而立。九殷坐在水潭边,他在下棋,但棋子都是透明的琉璃,只有天元位是一枚黑子。
“何事?”
玉帝便道:“卞乐奉命去地府调用生死薄,却不曾想遇见了束台,将卞乐打至重伤,敢问大人,此事该如何chu理。”
九殷偏了偏头,看向玉帝,玉帝身旁跪着面色苍白的卞乐。他虽然清醒着,但却像个破碎的布袋子,装不住一点灵力。
九殷冲着卞乐招了招手,卞乐膝行几步,到九殷身边。他依旧看不清九殷的脸,只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卞乐眼里立刻沁出了泪水,脉脉的看着九殷。
九殷收回了手,道:“可惜。”
卞乐僵了一僵,玉帝试探着问道:“那·····”
九殷放下一颗棋子,“卞乐命中该有此劫,也是没法子的事。”
玉帝听他这么说,就知道想要天道追责束台,怕是不大可能了。卞乐看向玉帝,玉帝咬咬牙道:“如今卞乐身受重伤,天庭的医师束手无策,不知道大人可否怜悯一二,施救卞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