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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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直看着台上的任逸飞,这会儿对方已经告别第一个人,到了当铺的门口。

角色是来赎回冬衣的。

夏日的时候,吃水买冰都得钱,他手里头的钱不够,就把冬衣当了整几个活钱。这会儿初秋了,他攒了几个钱,准备赎回去。

等到了冬天,买煤买棉的时候,他还得再当一次夏衣。

穷人的日子嘛,就是这么跟着季节转的。

“三爷,稀客哟,您这是拿了什么来当来了?”伙计正拿着鸡毛掸子打扫卫生呢,一看到任逸飞就停下来。

他嘴里说着客气的词,口气却略带嘲讽,眼角眉梢都是看人落魄的幸灾乐祸。

任逸飞更显窘迫,但到底是抬着头进来了,伸手将几个钱拍在台子上,又小心从身上翻出一个半新不旧的荷包,拿出纸契:“喏,钱,把我那冬衣拿来。”

伙计还没说话,那头整理东西的掌柜探出脑袋,笑道:“哟,瞧他,这么狂呐?”

任逸飞涨红了脸,也不吭声。既然已经沦落到冬当夏衣、夏当冬衣的地步,自然也没有那‘狂’的资格。

掌柜的这是笑话他呢。

然而此刻底气不足,他也没什么好争辩的。

掌柜的出来,数了钱,也看了纸契约,让伙计把那棉衣拿来,一边和任逸飞闲扯:“最近哪儿发财去?”

任逸飞一手提着鸟笼子,另一只手不知道往哪儿摆,嘴上勉强扯出一个笑:“赚些力气钱。”

掌柜的就笑了,眯着眼上下打量他:“这要搁二三十年前,你爷还在的时候,那出门都是穿金带银的,哪儿就想到落得如今这境地?”

被提及以往,他更是羞愧难当,见伙计拿了衣服来,他一把抓过夹在胳膊下,侧过脸,双手随意一抱拳,就往回走。

走远了,还能听到身后当铺里的说笑声,说的是他,笑的是他们。

下头的年天喜表情凝重。这一段看起来很日常,似乎没有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炫技式演绎。但是就是日常,才见得真功夫。

都说艺术有三个境界,演戏也是如此。

第一个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大凡刚接触戏剧的,都是从模仿开始自己的演绎生涯,这个模仿不是模仿别人,而是模仿生活中的人,去学习。

第二个境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这时候演员已经走过了简单模仿的阶段,他们从生活中提炼元素,融入表演中,可以说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