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优秀的人类,但至少那些驱赶猎人的贵族和为长生而甘愿接受初拥的伯纳尔四世不在其列。
莱恩斯可以为无辜的人类奉献终生,却不会做贪婪权贵们手中的一把刀。
这让他之前的人生看起来有些可笑。
而更可悲的是,安德烈绝不会放弃这种可笑。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拿这件事来调侃。
“我和你说过答案。”莱恩斯说,“你可以。”
安德烈餮足地眯起眼睛,对这个回答颇为满意。
在密林外围不断盘绕的气息发生了变化。安德烈感受到有人从偏僻的边缘找到了突破口,极速地朝古堡靠近。
不止是他,维乔莱尔也感觉到了。
“有人来了。”维乔莱尔说。
安德烈挥手,古堡的大门敞开,雨滴哗啦哗啦地灌进大厅。
“塞缪斯?”安德烈识别出气味,闪身进入了密林。
一根蜡烛没烧完前,安德烈提着塞缪斯后颈的衣领回到了古堡。
塞缪斯脸上满是泥土,衣服也没能幸免。泥点和雨水溅了一身,狼狈不堪。
安德烈提着衣领,略带嫌弃地把人扔在地毯上。
“晕在灌丛里了,精神耗费极大,没有外伤。”安德烈思考着塞缪斯进入密林的方式,说,“应该是戴竹那个不靠谱的拿老传送阵法糊弄人来了。”
“戴竹送塞缪斯回来做什么?”莱恩斯问。
“不清楚。”安德烈摇头,“传送卷轴是戴竹收藏的宝贝,一共就几卷。能让他动用老古董,说明那边出了什么大事。”
维乔莱尔将手掌放在塞缪斯额头上,雨水泥浆弄脏了他的袖口,他却不甚在意:“没有大问题,睡一段就好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也只能等他醒了再说。”
这晚所有人聚集在大厅,等待塞缪斯的苏醒。
今夜的雨下得格外大。墙壁渗出水汽,让大厅变得压抑。
安德烈知道塞缪斯的到来不能算是一个好消息,但塞缪斯的昏迷让一切都有了缓冲的可能。
暴雨击打着窗户与墙壁。
血族敏锐的听觉足以捕捉任何一枚雨滴落下的声音。
维乔莱尔闭着眼睛隐没在角落的阴影里,紧贴着墙壁,嘈杂的雨声风声充斥耳朵,将思绪搅乱。
漫长生命对血族的馈赠之一就是预感。
维乔莱尔在掌管戒指的几百年间,血脉早已融入其中。他熟悉每一个家族的气息,甚至知道不同家主会在什么样的天气里感到愉悦,在什么样的温度下愈发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