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塞缪斯喊道,“如果这个加文已经有了后路,为什么还要接受安德烈的提议。多一个身体对他来说是什么好事吗?”
“是不是哪里出错了。”塞缪斯说,“也许是其他贵族或者教会的高层。教皇在位期间没有任何异动,行善举,做崇拜。除此之外甚至不会轻易涉政。老实说,你们告诉我是罗伊有问题我都会更相信一些。”
“我以为你应该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塞缪斯,现在看起来我太高估你的脑子了。”戴竹说,“要使自己看起来无辜太容易了。”
“傀儡术的设置就代表他一早就要把伯纳尔四世作为挡箭牌。上帝的神迹可没这么随便,一只血族死而复生却被教皇称为神谕,太愚蠢了。如你所说的,教皇绝不是愚昧的信徒,还是你认为一只刚刚转化,离开父亲的血族能骗过年迈的牧师?”
塞缪斯抿了抿唇:“可安德烈的消失是教会的司铎带来的。”
“罗伊来时说了一句话,”莱恩斯说,“他也认为消息来得太快了。”
塞缪斯回想昨天的交谈,表情也变得诡异起来。
罗伊说这一切看起来像指向教皇带走了安德烈,但教皇对此表现出不知情的态度。依照正常思维,如果不与罗伊熟识,只会认为教皇有鬼,因此那份文件就像是伯纳尔为了栽赃嫁祸而发出的。
这个逻辑无比顺畅,顺畅到有些奇怪。在得知伯纳尔只是一枚棋子之后,问题就出现了。
这是一张繁复的网,教皇假意栽赃自己,为的就是洗清嫌疑。
塞缪斯晃了晃脑袋,上挑的眼尾显露着迷茫:“可他绕这么多次,目的是什么呢?直接不告诉我们安德烈的所在不就好了。”
莱恩斯猛然站起身,咬牙道:“因为他需要我知道。”
说完他推开小桌,扬手抄起弹夹与银枪,利落地擦拭匕首,从楼梯匆匆而下,一头冲进雨中。
塞缪斯目瞪口呆,根本来不及反应。
戴竹看向窗外的雨,眼睛里闪着寒冷的光:“还真是一张想逃也逃不出去的网。”
塞缪斯回头看看戴竹:“什么?”
“没什么。”戴竹说。
“我们要不要跟上。”塞缪斯看着莱恩斯在雨里变得模糊的身影,询问。
戴竹眼神向下落在桔梗上:“聪明的人要学会给朋友私人空间。况且,那不是我们能对付的敌人。”
塞缪斯沉默片刻,捡起立在门后的一把破雨伞,同样踏进了雨里。
屋外的雨没有要停的意思,乌云密卷,沉积着闪电与雷声,像即将落下的大幕。
戴竹找到以支积灰的茶杯,把桔梗放在里面,摆在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