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沃尔德伦迷惑人类的把戏。”莱恩斯没有解除对戴竹的戒心,血族是狡猾的生物,掉以轻心只会让自己吃亏。
“你可以这么猜测。”戴竹回答,“我从来不喜欢血族,血族和血族之间的差异就是普通小麦啤酒和好一些的小麦啤酒。都一个样子。人类不一样,他们有的是没有攻击力的苹果酒,有的是刺激的威士忌。人类的灭亡代表着我的乐趣从此消失。如果你非要给我的行为安一个逻辑的话,这是我的回答。”
莱恩斯沉默地打量戴竹,缓缓放开了扳机上的手指,将银枪收回腰间。
戴竹以一个不标准的鞠躬礼表达了对莱恩斯“善意”的感谢:“多嘴一句,对于我的旧友,希望你负起应有的责任。当然,在你不被他咬死的前提下。猎人先生,你的情绪很难以揣测,我一直以为愿意放弃皇室前往血族禁地,是你感情的表达,但现在看来……”
“我说过,欲望和感情,我分得清。”莱恩斯果断打断戴竹,拒绝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讨论。
戴竹最擅长也最喜爰在人类的临界点挖出点神奇的东西,莱恩斯的反应没有使他感到挫败,反而兴致勃勃。
“别这么逃避自己,莱恩斯,我觉得……”
戴竹的话戛然而止,在他“得寸进尺”之前,凶器穿破玻璃窗深深扎进了耳朵旁的枯树干。
“……”戴竹保持着礼貌的微笑,略带窘迫地挪开眼瞳,观察差几寸就扎进自己脖颈的利器——一根做工精致的羽毛笔,雪白的绒毛还在随风摇动。
由于速度极快,力度极大,玻璃窗没有完全破碎,只是多了一个带着裂纹的孔洞。
戴竹向枯树相反的方向挪动半步,不动声色地远离了夺命的武器。
被小心翼翼关上的屋门打开,安德烈握着门把手,眼瞳冷漠地盯着不速之客:“戴竹,你似乎活得时间太长了。”
“在人类没有消亡之前,我的生命还是有存在的意义的。”戴竹回答。
“少插科打诨。”安德烈指尖转着另一只羽毛笔,目光在戴竹的身上流转,似乎在思考哪里比较好下手,“把莱恩斯引来血族的账我们是不是应该一起算一算?”
“我不认为你对这件事的态度是愤怒,安德烈。除此之外,我有别的事找你们。”戴竹在另一只羽毛笔飞出之前识趣地转移了话题,他从衣服内掏出一张略显破旧的信纸,信纸被扭成一团,由于书写力度过重不少墨水渗过纸背,透出大大小小的墨点,“艾德里安的信,要看看吗?”
羽毛笔由即将飞出的状态重新回到指尖,安德烈将目光移向信纸:“艾德里安?”
“你的反应和我一样,安德烈。”戴竹把扭成一团的信纸一点点展开,“能让艾德里安提笔写字,事情可不是一般的重要。这值得你邀请我进屋做个客吗?”
血皇身边有两位能力出众的血族贵族——艾德里安和科尔。他们出身与不同的家族,是维护维乔莱尔的主要力量。
科尔的家族是正统贵族,历史久远,而艾德里安则半路出家,靠着实力夺得亲王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