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藏匿的蝙蝠一改以往的懒惰,在夜间觅食潜行,像苏醒的猎人。
古堡的大门沉闷地打开,迎接它离别了太久的主人。
弥撒窝在臂弯,好奇地打量主人稀少的穿着。
血族偏爰红色,有些审美独特的血族会赶制紫色或者墨绿的礼服,但安德烈显然不在“时尚”之列。
他的穿着是老套的黑红色穿插,做工精美,配饰大气,但很少更换风格。更别提被拒之千里之外的素白牧师袍了。
猫对新奇的事物有着诡异的好奇心,牧师长袍经过特殊香料浸泡,有安神的功效,而猫咪敏锐的嗅觉让弥撒闻到了一些血液的味道。
它不安地扒拉着布料柔软的袍子,在上面留下几道明显的抓痕。
“别闹。”安德烈摁住卷耳不安分的脑袋,走进古堡。
在南区的木屋呆久了,古堡的宽敞就变得格外喜人。
阴冷,安静,孤独。
沉寂的空气与氛围像镇定剂,让与人类呆了太久的安德烈得到了安心。
即便怀里弥撒知趣地停止打闹,密林安静的氛围让身体愉悦,安德烈依旧感知到血管里不断沸腾的血液。
他摁着弥撒脑袋的手指尖锐利无比,眼睛的猩红无论如何也不愿褪去。
“看起来你心情很不好,安德烈。”头戴礼貌的影子坐在大厅的单人沙发靠背上,迎接古堡主人的回归,“我以为赢了赌注会让你开心一些的。”
戴竹遗憾地耸肩,右手打了个响指,古堡的烛台一一点燃。他一改在军演上的狼狈,换回了平日里的礼服,脸上的血迹被擦干净,烧伤也几乎痊愈。
他独特的眼瞳温和地看着安德烈,和盛怒中的女干血鬼对视,随后埋下头低笑:“哈哈,你这种样子还真是少见啊。沉沦在愤怒中的血族,丑陋又美丽。”
“心情不好的女干血鬼,不管人类还是同胞的血管,都是会咬断的哦。”安德烈轻柔地扭搓弥撒的脑袋,眼神迅速划过戴竹的脖颈,瞳孔间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真可怕啊!亲王大人。”戴竹故作恐慌地喊道,像蹩脚的话剧演员,“但是,chu在愤怒中的好像不止你一个哟。你那个猎人,现在很难办吧,毕竟那些人可是被你杀了个片甲不留呢。”
“你觉得他会是什么心情?悲伤,失望,仇恨。每一个都很让人期待呢。”
安德烈冷冷地看着戴竹:“你今天很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