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安德烈俯下身,在伯纳尔耳边问,“海蒂会长呢?”
“嗯?”伯纳尔正冷笑着欣赏那些或成竹在胸或心惊胆战的贵族,安德烈的问题只在他的大脑里留下一道不明显的痕迹,“公爵绶礼后就没见过海蒂会长了。”
安德烈在攒动的人群中寻找,代表血猎的斗篷像一群蠢蠢欲动的狼,聚集在角落里。
其中一位猎人若有所觉,露出斗篷下的眼睛,直直朝他看来。
在猎人抬头的一瞬间,被黑色斗篷遮住的角落露出一片纯黑的衣角。
安德烈饶有兴趣地弯起嘴角,用目光朝发现他的莱恩斯问好。
“我赢了。”安德烈收回目光,闭上眼睛说。
巨大的号角吹响,身穿军服的军人在礼仪台上高喊:
“军演——开始!”
“打扰一下。”
闭目养神的安德烈睁开眼,不出意外看到了那群如异乡人一般的猎人。
出言打断军演的不是血猎的任何一个人,而是在平民与贵族之间颇有威望的军政大臣。
伯纳尔从宝座上站起,低头看向跪在他面前的军政大臣。
国王的神色厌烦而不屑,他想过会有很多人来断他的路,但眼前这个,是最老套的一种发展方式。
伯纳尔露出招牌的笑容,弯下腰扶起大臣:“有什么要紧的事吗?尼尔。”
“说起来我们小时候还经常一起玩,这几年因为军政见得面也少了。我相信你,尼尔,没有重要的事你不会打断如此重要的仪式。”
“失礼了,陛下。”尼尔看到伯纳尔的笑容,本能皱起眉。
幼时好友突如其来的善意没有让他感到重归于好,更多的是对一个无法捉摸的国君的揣测。
“前些日子血猎的猎人找到我,说在南区发现了血族的踪迹。”尼尔紧紧盯着伯纳尔,看到他的脸色越来越狠厉,温和的眼睛转瞬即逝,“并且,这只血族还经常出入陛下的偏殿。甚至占据贵族的身体,潜入皇室。”
“还有此事?”伯纳尔朝军政大臣的背后看去,那些像灰老鼠一样的猎人们把面貌裹得严严实实,看魔鬼一样看着他。
“确有此事。这个血族杀害血猎会长诺德,伪装成其妻子的模样潜入皇宫,蛊惑国王。”莱恩斯取下兜帽,单膝下跪,“他就是现任血猎会长海蒂,血猎已将其抓捕。”
莱恩斯话音落下,一个被捆住手脚,带着铁制止咬器的女人。
戴竹黑色裙子上落下的长发湿漉漉的,在地上拖出几道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