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躲避密集的弹药,紧握戴竹的手腕一把拧转,骨头错位时发出的“咔啦咔啦”声隐藏在子弹迸发时的爆裂声下。
戴竹冷女干了一口气,银枪落地,左手迅速抽出匕首,寒光一闪,被安德烈的利爪抵住。
“你在玩什么把戏。”安德烈合身将戴竹压在地上,脚尖把掉落的银枪踢远。
这场战斗毫无悬念,不在读心中的戴竹手无缚鸡之力,连子弹都打不准。
戴竹的右手怪异地曲,上面坚柔粗粝的老茧泛白,透着死气。属于诺德的脸孔露出一个妩媚又阴冷的笑容。
安德烈心神一震,阴沉地看着戴竹:“你对诺德……”
“安德烈,冷静。”
戴竹斜着眼睛瞟向身上散发着潮热气味,匆匆赶来的猎人,面对墙壁的半边嘴角扬起,在猎人们视线死角的地方轻声问:“他会信你,还是信我?”
莱恩斯穿着便服,连包裹银枪的枪套都不在腰胯chu,粗重的喘息和紧绷的神经散发着他的不安与紧张。
这个屋子太小太阴暗。和燃着烛火满是血腥味的地下室有着相似的特点。
莱恩斯在看到猎人们无助又依赖的表情时,就有种恍惚,仿佛他这些和平的日子都是黄粱一梦,他还chu在那个难堪糟糕的梦里。
墙壁上有暴躁的弹孔,屋子里年迈的猎人脖颈与额头青筋爆露,泛红的眼白死死瞪着压在他身上的血族。
猎人的匕首卡在女干血鬼的手掌间,锋利刀刃带出一道细小新鲜的伤口。女干血鬼白皙的利爪贴着猎人的脖颈,指甲随时准备撕破皮肉。
安德烈对戴竹狡黠的丑陋表情视而不见,血红的眼瞳转向莱恩斯。
那双眼睛清冷又肃然,没有任何热烈的情绪或冲动。杀戮并不总是带来欢愉,也不总是因为疯狂。女干血鬼这双如冷月一般的眼睛告诉莱恩斯——他很冷静。
握住戴竹脖颈的手松了力道,安德烈迸发力量的身躯又缩回了优雅的外壳。
戴竹突然紧紧抓住他的右手,在安德烈本能的防备下将又伸出的利爪向自己胸膛刺去。
特质的血猎服装此时脆弱如蝉翼,任何稍微锐利一点的东西都能划破,手指与掌心满是柔软的肉质和湿润粘稠的血液。
安德烈嫌恶地皱着眉抽手,戴竹力气弱小,在手掌离开胸膛后水蛇一般攀上安德烈的肩在他耳边说:“他的表情,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