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覆盖在病态苍白皮肤下的肌肉是情趣,那么因为应激反应而隆起收缩的背部肌肉带来的就是疼痛。
安德烈的金发从肩膀落下,一簇黏在后背上和血液皮肉黏连在一起,金色被染成了血红色。
他后背的皮肤有一大块一大块的烧伤,说是血肉模糊毫不为过,伤口边缘泛着焦黑的卷边,狰狞可怖。
莱恩斯的呼女干顿时错乱了。
安德烈察觉到房间内气息的变化,淡淡地看向躺在地上装死的猎人。
他面无表情,眉头都坦然地展平,仿佛后背的伤不在他身上。
“醒了就去找马修,他有事要和我们说。”安德烈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衣袍,动作牵连后背让指尖停了片刻。
被揭穿地猎人睁看眼睛,活动僵柔的手脚,在那件长袍重新被穿上前站了起来。
“chu理伤口。”莱恩斯握住安德烈的手,掌心正巧被因握紧衣服而蜷起的指节抵住,莱恩斯皱眉,好似握住了一块冬日的寒冰。
女干血鬼的体温偏低,但也有限度,这个温度明显不正常。
莱恩斯翻出包扎伤口的工具,将格外固执地握着衣服的安德烈摁在椅子上。
高度数烈酒浇在伤口上,洗去了脏污与干涸的血迹,然而纱布还没有缠上,又有新的血液涌了出来。
“我没有受虐的倾向。”安德烈看了面色不好的猎人一眼,突然心情就愉快了不少,点点后背道,“这算工伤了吧,长官?”
“怎么弄得?”莱恩斯重新用烈酒洗干净伤口,撒上药物,用厚厚的纱布把安德烈整个后背缠了个严实,洁白纱布从后背到后腰,只给安德烈的上半身留了两只胳膊一个脑袋的喘息空间。
女干血鬼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女干血鬼了,像只新出土的木乃伊。
“一点意外。”安德烈找了件新衣服穿上,当布料遮盖身体的时候,较薄地方的纱布已经有些淡红色。
安德烈的神态和动作与往常没什么两样,但略微停滞的气息出卖了他。
烧伤不同以往,至少血族的自愈能力被抵消了,伤口会带来痛感。
这样严重的伤只有圣器能造成,联想起诊疗室和突然安全的自己,莱恩斯顿时有了猜想。
田医生的忐忑和突然退缩顿时变得合理,警惕与多疑散去,莱恩斯的眉却皱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