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来到副楼,才明白什么叫做“有点难办”。
劳伦斯虽然本身能力不强,但既然能活到现在,总会有些优点。而他的优点就是——惜命。
劳伦斯的张扬和他的谨慎很别地纠缠在一起,因此绝不会忘了给自己留退路。
此时的副楼已经完全是另一种东西了。
以楼的最高点为中心位置,半径几十米的巨大阵法覆盖下来,土地被鲜血柔生生染出褐色的花纹来。而阵眼外随chu可见死去的修女和巡逻队队员,甚至还有不少猎人。
“这些修女发疯一样抓住人就杀,最后又自杀,流出的血刚好组成这套阵法,进去的人都会迷失,被看不到的利器隔断脖子。”诺德在阵外沉声说,“上次见到血祭还是在大战中。”
他说着转头去打量安德烈的反应。和一只女干血鬼谈论大战的情形,听起来十分有病。
“血祭而已。”安德烈没有特别的表情,说,“血族都会这套阵法,只是没有人会拿出来用。成本高,回报低。是最不得已的保命工具。”
“当然,如果他有一群誓死效忠的狗,那就不一样了。”安德烈打量那些割断自己脖颈的修女,“这么多血祭重合再加上普通人的血液的确会厉害很多。”
“但是血族的等级威压可以轻易解决这些阵法。”诺德盯着安德烈,点破了解决办法。
血祭说到底是女干血鬼放弃永生而得到的阵法,阵法威力取决于血祭者本身的血统和实力。一只高级的血族对低级血族有着绝对压制,这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事情,而是乘以零的原理。
因此在场的所有人之中只有安德烈能够安然无恙地通过血祭。诺德示意猎人们给枪上膛,掩护安德烈进入副楼。
副楼外横尸遍野,窄小的主门后面层层叠叠的黑色长袍隐藏在阴影里,露出几层沉静的布料。猎人们举起上好膛的银枪对准那扇在阵法面前显得拘谨的门,整整齐齐站在安德烈身后,像一队等待号角的士兵。
安德烈对诺德的暗示置之不理,反而去看背着蝙蝠的莱恩斯。持续使用幻术浪费了他许多体力,当然劳伦斯一定要解决,但安德烈不习惯做义工,所以总要拿些报酬回来。
“我和你一起。”莱恩斯心领神会,把蝙蝠递给安德烈,“欠你一个人情,会还的。”
蝙蝠吊在半空中,蹬了半天腿也没等到来接他的手掌。安德烈站在原地,对这个交易筹码不大满意。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要求一概满足。”莱恩斯把蝙蝠塞在安德烈怀里,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包括违背猎人准则的事情。”
安德烈扬起嘴角,对这个送到面前的好chu还算惊喜。
“我会把阵法的几个阵眼破除,其他还活着的修女全部交给你……”安德烈瞟了一眼后面严阵以待的猎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