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色的麦啤顺着刀口流出来,守卫沾了一指头送进嘴里,吐着舌头拍了拍伙计的肩膀,“果真是你家的酒,走吧,下回机灵着点!”
莱恩斯忙点头称是,驾着马车进城。
马车顺着城内的石子路越走越偏,在小胡同里停了下来。
莱恩斯撬开啤酒桶的封钉:“没人了。”
一双修长的手握上没有完全撬开的木桶盖,青筋突起,一阵钢钉从木头里崩出的声音响起。
“这家的啤酒烂透了,一股发酵过头的酸味。”
暗金色的头发被酒浆浸湿,浓郁的麦啤味道扑面而来。
安德烈一边抹着脸上的酒液,一边甩着湿漉漉的头发。
麦啤随着金发洒在四周,没落下已经后退了几步的莱恩斯。
“你这法子真是好极了,现在,给我找个地方洗澡。”安德烈手臂撑着木桶边缘,跳下地来。
“哗啦”一声,宽大的绒布斗篷罩在他身上。
为了做到逼真,木桶盛了大半酒液,安德烈只穿了简单的长裤,上半身赤裸地藏在酒桶里。
守卫那一匕首刺出来酒浆不假,但木桶里除了麦啤,还藏了一只偷渡的女干血鬼。
“这家酒馆有住宿,去那儿洗。”
小胡同是酒馆的进货地,往前不走不多会就能到店里。莱恩斯定了房间,又找人要了热水。
安德烈在劣质麦啤里泡了几个小时,金黄的酒液挂在发梢,脸颊和胸膛,看起来好似什么佳酿成了精。
莱恩斯翻出一套衣服扔在一边,转过脸去。
“回去的时候别想我再做这蠢事。”安德烈泡在木桶里,热水洗去了酒液,也让白皙的皮肤带上了一些温度,“别拿咒约堵我,不然我就把你的脑袋摁进酒桶让你喝个够。”
莱恩斯靠着椅背说:“我代表夜巡感谢顾问先生为探案做出的贡献。”
安德烈没有听到一丁点诚挚的谢意,有种想要违背契约把眼前这个神经病咬死的冲动。
安德烈闭上眼,在热气蒸腾中感受麦啤的味道淡去,睁开眼问:“特里常去的赌场你打听好了吗?”
“是南区众多赌场里的一个,只有晚上开门,会员制,提供住宿。”莱恩斯皱眉,继续道,“这点有点难办,得想个办法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