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意思。
人就是如此。
当年也不见有多少深情缱绻,为了名利、地位能够放弃一切,可等真的什么都得到手了,又想要去弥补过去的遗憾。
可世间哪得双全法?
不过取舍之道,有其取,便有其舍。
更何况……过去就过去了,不管事后怎么弥补都没有用了。
就像一樽精美的瓷器,在被摔碎了以后,不管怎么补救,都无法恢复如初了。就算是巧夺天工的匠人,都无法修补已经出现的裂缝。
像谢小晚,就从来不会为过去而后悔——这就是他的多情道。
藏镜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睛时,轻叹一声:“受教了。”
谢小晚点点头:“既然佛子想通了,不如我们先寻找出去的方法……”
话还没说完。
房间中央的朱雀石柱发出了一声鸟啼,接着地上石砖闪烁着光芒,像是到了某个时间点,脚下传来一阵震动。
熟悉的晕眩感。
经过了上一次,谢小晚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的眼前闪过一道白光,等站稳之后,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房间依旧狭窄。
只是中间立着的石柱变成了玄武形状,远远看去,龟壳上刻画着一些玄妙的花纹。
四周一片昏沉。
谢小晚眨了眨眼睛,措不及防地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他还以为是佛子藏镜,下意识地说:“佛子你……”
一边说,他一边抬头看去。
可是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佛子,而是一道天青色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里?”谢小晚问。
来者满身风尘,衣衫破旧。
不是别人,正是沈霁筠。
不过话一出口,谢小晚就反应过来了,他与沈霁筠都是从沙漠中出来的,若是走了同一条路,运气差些,自然也会出现在地宫中。
谢小晚的目光掠过沈霁筠的肩膀,往身后看去,又多问了一句:“林景行怎么不在?”
沈霁筠像是没听到这个问题,眼瞳灼灼,死死地盯着谢小晚脸上的面具,问:“你是谁?”
摘下这张面具。
看看下面是怎么样的一张脸。
沈霁筠没有等到回答,伸手就要抓向那张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