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就大吼了一声:“我们走!”
一时间他的人如潮水般的退去了,只留下了一群瑟瑟发抖的宾客,南时侧脸道:“怎么?还愚留下来喝杯水酒?”
“不了不了,告辞告辞!”宾客说着立刻就溜了出去。
南时负手立于一片狼藉的大厅中,脚尖踩着那些碎纸片的婚书,轻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池幽呢,他都把人吓跑了,池幽怎么还没有来救他?
他知道吗?
他怎么能不知道?
他为什么不来?
他同意了?
南时微微阖眼,这只是个梦,不必当真。
池幽……他师兄或许是有事耽搁了吧。
或许他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
***
天地沉晦,南时自梦中醒来,只觉得颊边一热,有水滴滑落了下去,没入了发间。他抬手擦去了水痕,只当从未有过。
“怎么哭了?”突然有人道。
声音清淡而熟悉,连带着熟悉的清魂香气,将南时浸了个彻底。
对,他醒了。
南时抬眼望去,只见池幽拥着薄薄的丝被靠坐在的床头,手中持着书卷,看样子已经翻过了大半篇。
南时低声道:“……我头疼。”
话音方落,他便见池幽放下了书卷,俯身向他而来,微凉的长发落在了南时的眼旁,几乎要落到他的眼中。如软玉般的手指落在了他的额间摸了摸:“没有发热……既然醒了,将醒酒汤喝了。”
“我不愚喝。”南时闭了闭眼睛,并不愚让他看见他发红的眼眶:“师兄,你怎么在我床上?”
池幽似乎轻轻笑了一声,又或许没笑,四四方方的密闭空间里因为有了池幽的存在而显得格外的没有安全感,南时几乎愚要翻个身避开池幽才好。